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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城门戒严,先在此处整顿几日,待躲过了搜查再出城不迟。”这样答着,柏舟轻车熟路地在某一户前勒住了马,下马轻敲门扉,少顷就有人轻轻地将门开了条缝,打量一眼后赶紧开了门:“快、赶紧进来!”
柏舟也不多话,扶了芄兰下马后便引着他往院里走去。只见一个小小天井周围几间瓦舍,有一间居然还亮着灯,窗户上映出一个人影,似乎也听见了院里的响动,猛地站了起来,往门边走来。
破旧的木门被拽开,谢玖就抿唇站在那儿,并未踏入院中。两厢对视良久,他终于开口,唤了声:“二哥。”声音是沙哑的。他的衣上或喷溅或沾染了许多血迹,尤其在衣袖上臂处的血迹尤为明显。
芄兰看着那团血迹,只觉得自己的心一点点冷下去。
他心中纷乱,面上反倒平静了下来,开口时已然是一贯的镇定语调,问:“究竟是发生了何事?”顿了顿,又头也不转地对着一旁的柏舟道:“你先去治伤。”
“是。”柏舟才答了一个字,就立刻被身后的老妇拖拽着进了左手边的屋子,经过芄兰身畔时,依稀还能听见妇人在低声数落着什么,语带关切。
“那是柏舟的婶娘,丈夫去世女儿出嫁,只剩这个侄儿逢年过节送来些衣帛银钱。”注意到芄兰的视线,谢玖轻声解释一句,随即将话题转回,“数日前,二皇子殿中被宫人发觉藏匿龙袍,报到皇上那里,圣上大怒之下将其禁足于寝宫,下令严加查办。可今夜大哥忽带兵闯入,却说父亲与六皇子一党勾结,陷害于二皇子,今日东窗事发,奉了圣上密令来将父亲捉拿……若有抵抗,格杀勿论。”说到这里,双目已经微微泛红。
“我赶到时,正撞见他将那柄刀从父亲的心口里抽出来。”十七年相处,谢玖对这个同父异母的长兄虽然说不上是全身心的信任,但好歹还是手足情谊深厚,哪知道对方竟如此回报。“他连父亲都杀了,自然也不会放过我,当下就一刀劈了过来。我本以为必死无疑,却不料柏舟突然出现,救了我一命。”
“柏舟先送了我来这里,之后马也未下,就要带着一身的伤回去救你……他婶婶拦也拦不住。”说到这里,谢玖忽地抬起脸,头一回认认真真望进芄兰眼中,神色中不见平日里半分尖酸刻薄,“二哥,我要为父亲报仇。”
“你要如何报?”
夜里起了风,吹去了火场中奔逃时被蒸出的满头汗水,只留下通体的寒意,像是要扎进皮肤里。芄兰听罢因果,却微微偏过头,并不看谢玖,只说:“依你所言,难道父亲便真的无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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