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生出些有些没来由的厌倦情绪,于是干脆揉着眉心,问道:“在下可以走了么?与人有约在先,误了时辰可不好。”
柏舟居然也就点了点头,不再做出任何阻拦的举动。芄兰见状便一欠身,打算去约定的地方寻宋笙笙回钟家——不料才走出几十丈,就看见女孩儿远远的朝这边跑过来:“范先生!”
“是我迟了些,抱歉。”芄兰只道是她拿到面人后在街口久等自己不到,才干脆沿路寻了过来,故而低声劝慰了一句,却发现宋笙笙只马马虎虎点了下头,一双眼睛却是打量过了自己又往后面的江畔望去,不由得奇道:“怎么?”
“唔……没什么。我们现在回去了么?”宋笙笙问,露出些失落神色,“不再多呆一会儿了么?”
他便以夜色已深不便在外久留,何况钟誉参加完家宴后也需要有人服侍为由,把这个看起来一脸不舍的丫头拎回了府。哪知道她一路犹自不肯消停,拉着他的袖子软磨硬泡:“范先生——”
“不行。”
“那那那,我自己回去,你再去看看月亮?今天的月亮那么好。”
“我便是再看,也不会多出一轮来。”芄兰随口说着,心下却乍然浮现出了些隐约的想法,让他不由得脚步一顿,望向宋笙笙,“你究竟是想让我做什么?”
小心思被戳破,宋笙笙也就不再隐瞒,一五一十说起在面人骆那里遇到了柏舟,于是告诉了他芄兰去了江边的事。末了还不忘一脸理所当然地对他讲:“柏舟哥哥一听到你是往江边去了,真是转头就往那边跑……我和骆大爷都笑死啦,后来骆大爷才给我讲他和柏舟哥哥是认识的,柏舟哥哥找了范先生好久了,一听见你在这儿,立马快马赶了过来,连觉都没好好睡呢——范先生,你为什么不让柏舟哥哥继续跟着你啊?”
“你是想从我这儿问出个什么来,再转头过去告诉他么?”芄兰瞥她一眼,神色淡淡,“好了,快些同我回去。”
满月光华澄澈,将尧城街道照得明晰。在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叩开钟家府邸的侧门后,柏舟才默默从不远处的街角走出,按住腰侧的刀鞘,像是做出了什么决定。
中秋后的几日过得异常平静,除却钟府新添了一位护院外的传闻外,其余皆是一如既往。钟誉让人在芄兰房间窗下置了一张书案,无事时他便留在屋中读书,若看到什么有意思的文章,便记下来同钟誉品评一二。
芄兰在钟家为人随和,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