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唐盈紧紧扒着林荀的腰,睡得很不安稳。
背后是彻骨的凉,她想逃开却被抓得更紧;身前则是林荀滚烫的体温,冰火冲撞汇于她的躯体,她意识清醒地做了很多古怪的梦。
她频繁地梦见徐煜炀,从他们在大学的相遇到婚礼,最后她又参加了徐煜炀的葬礼,但是躺在棺材中的人却是穿着婚纱的自己。
棺材很深,她抬起手也够不到边缘。
她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被厚重的裙摆绊住脚,雪白的纱裹住她的脚踝,她跪在棺材中费力地撕扯裙摆,转身却看见脚上穿的分明是一双红色的寿鞋。
她分不清梦境与现实,本能地崩溃尖叫,她胡乱地攀住光滑的棺壁向上攀,却看见一个黑压压的影子几乎将她整个人覆盖。
她听见了他的声音,如清泉淌过石板桥,清冽动听,十分耳熟,是徐煜炀的声音。
他问:“想我了吗?”
她不敢回答,也不敢回头看。
她颤缩着身子向上绝望地攀爬又落下,她看见自己正在被黑影吞噬,终于在她的指尖堪堪够到又快要落下时,一个冰冷的手掌搭住了她的肩膀将她用力拍下,再次落入棺底。
发出“咚”的一声。
“啊……”
“怎么了怎么了?”
唐盈捂着自己撞疼的脑袋坐起身,却沾了满手的汗,心脏用力地在胸口跳动,刚刚的梦没有像往常一样变得模糊而是如电影一般自动在她的脑中反复播放。
她记得小时候听过的传闻,虚构的梦境都是模糊的,而清晰的梦代表了预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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