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说过要保护你的!虽然那话,你未必听见。
楚如悔见他仍是犹豫不决,便起身上前,俯身低头在他的耳畔。
一时间青丝万缕,烟雨飞瀑,正洒在萧云朔的胸口,如潺如湲。素手修长,柔而不媚,轻轻按在挺拔结实的肩头,却仿佛有千钧重。白衣青衿,飘然若云,似隐似现,笼罩着黑袍金丝;含水柔唇,一翕一张,妙语轻吐,几乎碰着敏感的耳廓。萧云朔心头一阵狂乱,只觉耳畔一团暖气氤氲,面前一股兰香萦绕,洞箫悠扬,心神一慌,待重新稳定神智,却只听得末尾的一句话:
“……所以,如悔还有一块活棋。”
钟仪言罢,翩然起身,亮若寒星的眸子盈盈注视着萧云朔的双眼,仿佛要看透他灵魂的深处。萧云朔只觉自己如一颗巨大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脑海中仍停在刚才的一瞬间,无法继续思考。
虽然错过了楚如悔的绝世妙计,不过他也因此知道了那个不能说的问题的答案。
这个答案,让他面临了人生中最大的危机。
萧云朔忽然很怕楚如悔的眼睛,迅速把视线别开,然后掩饰起自己的情绪,故作镇定:“既然如悔如此说了,就依你吧。只是——”
萧云朔忽地把眼睛转回来,坚定地望着钟仪,一脸虔诚和严肃,仿佛要许下坚守一生的承诺。
“你答应我,不要再一个人行动,无论发生什么,我都要与你在一起!”
钟仪蓦然一愣,却不知心中已有春水消融。
“好。我答应你。”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执子之手,与子偕行。
第二十一回
昭阳公主想不明白,明明自己已经按照戚太傅所说的做了,为什么如悔哥哥非但没有逃脱哥哥的魔掌,反而更深地陷进去,甚至进了哥哥的寝宫?要知道,哥哥的寝宫可是连自己都没进去过!她苦苦地想了三天,最终决定亲自向楚如悔问个清楚:他到底喜不喜欢自己?到底在不在乎自己?
十一月既朔,整个大虞东部和中部都下了很大的一场雪。雪停之后,太康城内包括郊区原野都被皑皑白雪厚厚地覆盖了一层,于是天地间银装素裹,万里一色,即使是最有经验的猎人,也无法清楚分辨方位和处所。
就是在这样的天里,下午,披着白色斗篷的昭阳公主硬拉着钟仪公子去森林里打猎,理由是萧云朔忧劳折损,需要野味补养,作妹妹的打算给他个惊喜。楚如悔自然不可能让她一个小姑娘自己去森林里冒险,便随手拿了件萧云朔给他的貉子皮斗篷披上,拿了点必备的东西,跟她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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