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连日高烧不退,神志不清。所以陛下才把朝政继续丢给自己和应铎,而他则一心一意地在两仪宫内照顾公子。如今,公子好不容易苏醒过来,陛下却丝毫不见高兴的意思,难不成是公子的情况又恶化了?
虞武帝不答沈文远的问题,却说了句让他大抽一口凉气的话:
“他在地牢里,你有空去看看他,别让他再发作了。”
随后抬脚走向高案,展开奏折专心地读起来。
纵使聪明如沈文远,此时也被这两人出乎意料的行动弄得大惊失色。不过,他到底不愧是整个大虞仅次于钟仪公子的人,略一思考,就疾步向廷尉地牢走去。
他本能地觉得,解决问题的关键在钟仪公子!
自古地牢便是怨念和恨意郁积不散的地方,纵使是三伏酷暑之日,这里也依然冷风摄骨,寒气逼人。至于那些做了两三百年地牢的古牢房,据说即使推倒房屋烧毁旧址,土地上也完全无法耕种任何作物,甚至野草也不长,直到有当世一流的得道高僧前来超度死去的怨灵,或是请法术高超的道士摆祭坛甚至献上生祭,才有可能破除死囚们的纠缠和诅咒,让这片土地重新获得孕育生命的力量。
而大虞的廷尉地牢,就是这样一个有着三百年历史的地牢。所以即使沈文远特地回去加了件外袍,一踏进地牢的同时还是忍不住浑身哆嗦了一下。
昏暗的火光下,相对清静的一角,一个雪白的身影独自坐在冰冷的石床上,挺直的后背如峭壁冷漠地拒绝一切同情或是嘲讽。一盏油灯孤单地笼着一层淡淡的光,然而却不会让人觉得是它在驱散寒冷和黑暗,反是它旁边的人璀璨夺目如太阳,用他一身的光芒织成巨大的屏障,无论是妖鬼怨魂都不敢靠近半步。
“淮海沈文远见过钟仪公子。”沈文远拱手行礼,同时示意狱卒打开牢门。
楚如悔微微转过头来,依旧清高典雅的姿态仿佛并非阶下楚囚,而是高立庙堂之上的一国太子。
“原来是文远公子,有劳探望,如悔不敢当。”
优雅得体的回答既不失倨傲清高,又谦和有礼,实在是拿捏得恰到好处,连沈文远也不禁心中暗服。
“钟仪公子过谦了,文远不过一介布衣,亦以布衣之交的身份前来探望公子,如果公子如此客气,文远便只好以为是自己不知尊卑,那么便即刻羞愧离去,不敢扰公子的清静。”
楚如悔心中不禁佩服沈文远的聪明:如果他此番以大虞官员的身份而来,那么自己对他必然也是如对萧云朔一般高傲疏拒彼此分明;而他此时偏偏以个人的身份而来,那么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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