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的拂去那面颊之上披散的乱发,失神般的看着那颗双眼紧闭的头颅,看了半晌,终於哈哈大笑,口中喃喃的说道:“老东西,又来哄我麽?”
虽是这样说,他却浑身都在颤抖,抖得彷佛连那颗头颅也抱不住的一般,又拿衣衫将那颗头颅裹住了,牢牢的藏在怀里。
他呆呆的在这暗巷之中站了许久,犹如木桩一般纹丝不动,彷佛忘记要究竟要做甚麽似的。然後有那麽一阵儿,似乎是终於想了起来,便抿着嘴笑了起来,喃喃自语的说道:“老家伙,你藏去哪里,我都找得着你,你难道还不知道麽?你等着。你是我的,便是去了天涯海角,也是我的,休想要逃。”
说完,他便小心翼翼的揣着怀中之物,彷佛极珍重似的,摇摇晃晃的走出了暗巷,看了看渐暗的天色,头也不回的朝城外走去了。
他的步履十分的不稳,身形极其的沉重,就彷佛怀中抱着的,是千斤巨石一般。可他神态之中却是极欢喜,极畅快似的,似乎终於抛下了甚麽极负累的重担,要迫不及待的要去做一件极其要紧,极其了不得的事似的。
他独自一个走在路上,风中隐隐飘过只言片语,也不知是他在同谁说话,只听他时而嗔怪,时而恼怒,时而羞愤,时而欢快,真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只是无论说着甚麽,都句句低声,字字轻柔,彷佛耳语一般,让人听得心神荡漾,忍不住要想,也不知他这些话是说与哪个听得,要是当真被那人听到,只怕骨头都要酥了哪。如今空留风中,倒是可惜了。
外三篇 《梁间燕》
《梁间燕》一
“教主在屋里麽?”赵灵从马上翻身下来,急急的扯住繮绳,看着曹真问道。
曹真摇摇手,他刚从後院的大门里走了出来,拿着一袋子的药渣,头也不回的走过田埂,把袋子里的渣滓朝路边立着的那个陶罐里一倒,这才走了回来。
赵灵咂了一下舌,便忧心忡忡的问道:“怎麽这药越吃越多了?我上回来不是还没怎麽吃药麽?”
曹真看他一眼,说:“你是大夫我是大夫?”
赵灵被他呛了一声,也有点火气,“喂,我就是这麽一问,换你你不觉着奇怪啊?”
曹真根本不接他这茬,毫不客气的说道:“不懂就别瞎问。他你看这药多?就连千日醉的一半儿都没解掉呢。庆王府的方子也不能当真用,我另配了好久的。哪里那麽容易解开的,他在教中之时就中过好几种毒了,光解个千日醉就麻烦得要命,搞不好就又把别的毒性给激出来了。”
赵灵听得大惊失色,心里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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