颔首拍拍他的手掌,柔声道,“回去吧!该说的,我都绣在了中衣里。”
情急之下,纳兰性德以腹语说道,“我只问,你能否为我留下?”
水浸天颊边携过一行泪,头低的更低了,故作冷漠的说道,“不能!”
“你若敢走,我就把那东西扔了、毁了、烧了……”
水浸天余光瞥见康熙龙撵的影子,猛的甩开他的腕子,朗声喝道,“那是你的事情!与我何干!”
“你……”纳兰性德的眼前被水雾遮蔽,心仿佛被人踩地粉碎,疼得他浑身战栗,“你要做戏到什么时候?为什么要一个人扛下所有的事情。别忘了,我是你丈夫!”
水浸天背对着龙撵来的方向,双颊挂泪,向前跨了一步,漠然说道,“你我已不再是夫妻,你走吧,别误了我的吉时!”
“该面对的,我们该一起面对,这是咱们说好的,难道你忘了吗?”后退了半步,纳兰性德瞥见了放在轿内的九霄佩环,探手将古琴横抱在胸前,单手托琴,另一只手拨动琴弦,荡气回肠、百转磅礴的曲调响起……
水浸天听出这是《镇魂曲》的乐调,急忙把手捂住琴弦,纳兰性德脚步微动,游鱼般的滑到一旁,琴声未歇,夺命的音符从他的指间倾泻。水浸天眉间一紧,生怕他的自戕得逞,顾不得多想,把掌作钩,骤然出手。
一旁的徽音看的糊涂,一旁的宫人、侍卫、仪仗队看的更是满头雾水。纳兰性德不过弹琴为水浸天送行,她为何如此大惊小怪,竟值得身着嫁衣大打出手?
两招过后,水浸天左手捂住琴弦,强行中止了乐章,右手于他面门前虚晃一招,趁着纳兰性德抬起抚琴的右手护住面门的间隙,反手扣住他抱琴的左臂命门。纳兰性德直觉倏地一阵酸麻袭遍左边身子,九霄佩环被水浸天轻巧的夺了回去。只见她向后一掷。古琴打着旋儿向后飞去,“噗!”的一声不偏不倚的击中康熙肩胛的穴道,尔后笔直的落尽康熙身侧的侍卫怀里。
水浸天夺过九霄佩环后并未住手,二人谁都没有说话的战在了一处。水浸天宽阔的锦袍流云般拂动,在晨曦的映衬下,宛若飞舞的朝霞。纳兰性德月牙白色的衣诀摆动,与火红的嫁衣匹配的唯美之至,一如为霞光陪衬的云雾,一如与曜日不离不弃的云朵。
二人姿态绝美,飘逸若仙,俊雅若舞,在场的众人虽不识得掌法的来路,但都不约而同的被他们绝美、随心的招式所倾倒,景阳宫门前的所有人顷刻间都安静了下来,甚至有人刻意放慢了呼吸,凝神注视着纳兰性德和水浸天不似打斗,却似情话的交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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