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能好好地说上一句话,将军的心里头别提多憋得慌了,是以虽然场面上仍然强颜欢笑,没让人察觉出不对劲来,可是自个儿心里的苦闷,大概也就只有自个儿知道。
但是再苦再闷又能有什么办法呢?该上路的还是得继续上路。
于是,将军就怀着这样不为人知的寥落心思,辞别景明帝和文武百官,带着大队兵马,在建阳群众的一片欢送声和哭嚎声中浩浩荡荡地一路向北了。
大军行进了一整天,近夜时分便驻扎在一处驿馆周围歇息,将军则被安排住在这小驿馆里最好的一间屋子里。
不过这屋子虽说是“最好的”,其实也不过就是稍稍宽敞了些,能够住得下将军和贴身服侍将军起居的小兵而已。
远离了建阳的众目睽睽,将军的坏心情便少了些遮掩,脸上的神色始终冷冰冰的,手下将士们见得惯了,却也都没觉得有哪里不对,将军自己自顾自地生着些闷气,回房后便一直一语不发地倚着床榻,在灯下心不在焉地拿着本兵书看。
没过一会儿,房门“吱呀”一声开了,随行服侍的小兵悄悄地端着一盆热水走了进来,放在地上,又回头关上房门,端起水盆走过来,毕恭毕敬地朝着将军说道:“将军,小的服侍您洗脚。”
将军心情不大好,原本是不打算理睬这没眼色的小子的,可是一听见他的声音,便立刻一愣,继而大吃一惊,瞪大了眼睛抬起头来。
孝白脸颊灰扑扑的,一边还擦上了一抹炭黑,两只眼睛乌溜溜地瞅着将军,见他抬头,便朝着他咧开嘴,露齿一笑。
将军险些从榻上摔下来:“你你你……你怎么来了?!”
“嘿嘿嘿……”孝白弯腰放下水盆,左手握右手,嘻嘻笑道,“我从军了呀!”
“从军?!”将军张大了嘴,语气夸张地反问道,“你?从军?”
“对呀,”孝白的嘴角都快要咧到耳根去了,“最近建阳城男妻诗社、男妻商社和男妻武馆一块儿筹谋着争取男妻权益,陛下特别拨出了几个从军和科举的名额先对我们进行考量,我对诗社贡献大,所以就给自己谋了个从军的名额,追随将军,保家卫国来了!”
“什……什么?!”将军觉得自始至终自己好像都没能跟得上景明帝改革的步伐,“你你你……那……那母亲呢?她知道你来了吗?她能同意?”
将军对自家母亲十分了解,像翁主这样看似开明实则保守的人,怎么会同意让孝白就这么跑出来从什么军呢?
“母亲当然知道呀,”孝白脸上笑容不减,“对这种先锋派的改革活动,母亲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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