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您练的是什么功呢?”
侯先赞说:“很难得啊,年轻人,我的儿女们对这些从来不感兴趣。”他一边说一边把鸟笼子挂在了树上,然后就说开了,“首先,你知道什么是‘道’吗?”
汉哥:“不知道。”
侯先赞叹了口气:“俗世之人,总是一张嘴就是不知道不知道,没错儿,所有人都不知‘道’……”
汉哥假装虔诚地听。
侯先赞:“不知‘道’为何物,你知道这多可怕吗?‘道’生‘一’啊,‘一’生‘二’啊,‘二’生‘三’啊,‘三’生‘万物’啊!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了,我练的正是‘自然’功!”
汉哥突然问:“您见过碎花小鳄吗?”
侯先赞愣了愣:“碎花小鳄?是不是三楼那个女孩?”
汉哥:“是她是她!”
侯先赞:“那个女孩有意思!她说,这个世界上的人都是精神病,只有我一个人是精神病大夫。”
汉哥:“您收她为徒了?”
侯先赞:“她只是跟我聊过一次天而已……”
这时,五楼有个年轻女子探出了脑袋:“爸,我不是让你去买煎饼吗?”
侯先赞朝上看了看,说:“知道了!”然后他摘下鸟笼子,对汉哥说,“等空闲了细细跟你唠啊!”
汉哥赶紧说:“谢谢!谢谢!”
侯先赞离开之后,汉哥上了车。他断定,碎花小鳄知道小区里有个人天天半夜练功,并且通过闲聊知道他叫侯先赞,于是顺手把他编进了明亮的幻象中。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
明亮始终缄默着。
碎花小鳄辍学了,在家中和明亮相依为命。
无论汉哥怎么央求,她都不肯让汉哥把明亮接走。明亮正常的时候,她和汉哥的爱情是自由的,碎花小鳄无权干涉。现在,明亮失去了行为能力,于是碎花小鳄作为女儿,挡在两个大人之间,成了一个坚不可摧的障碍。
难道这正是她的目的?
汉哥不再坚持。不过,他每天下班之后都会来看望明亮。
明亮越来越瘦了。她好像从来没有走出过她的卧室,汉哥见到她的时候,她总是抱着枕头坐在床上,对着镜子中的自己发呆。
实际上,汉哥根本没有和明亮单独相处的机会,每次他走进明亮的卧室,碎花小鳄都像影子一样跟在背后,她靠在卧室的门槛上,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
这一天,汉哥离开明亮家的时候,把一张卡放在了茶几上,对碎花小鳄说:“卡里有钱,你拿着做生活费。密码是你妈的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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