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霆民骂了她,她可以骂他,骂回来。
不过两天没见,他发现自己想她了,非常想,想在她最疲劳最崩溃的时候狠狠做,这样她哭了,在他身下,他就可以顺理成章安慰她,吻她难得的眼泪。
同样怀念,滨城的短短几天。
落地台城之后,这座城市的秋风都柔和许多,没有让人抑郁的肃杀深色。白蜡的枫叶、酸甜的糖葫芦、拥挤的烤牛店、五光十色的江景通通像遥远岁月里遗失的一切,分不清到底是古老的记忆还是梦幻的幻想。
陈嘉效给自己点了支烟,一个人在街头漫步,生人勿近的冷酷、孤单,却是满脑子绮丽,想让她趴在胸口替他点一支事后烟。
紧接着,他抬眼看到了她和她的丈夫。
陈嘉效其实没有任何感觉,只是想自己正视了一个事实:在单位面对领导施压,劳累奔波一天后,如此温馨宁静的夜晚,她是留给家人的,站在她身边那个高大的男人,拥有合法身份去聆听她的委屈,分担她的压力,舔舐她的伤口。
在厉成锋身边这么沉静温婉的郑清昱,陈嘉效也是第一次见,她看起来没有任何伤口暴露在外面,不像面对他时有那股令人捉摸不透的不可一世的暴躁、绝望——不像郑清昱。
厉成锋说他们刚从老人那边出来,这更让骄傲的陈嘉效恨不得将自己撕碎,毫无存在感才好,他不可遏制地想象着他们一家人其乐融融的画面,再看看自己,对比太惨烈。
他想,也许两人和好了,在老郑知晓郑清昱有离婚想法后,鼓动全家人出面调和,郑清昱决定再给那个男人一个机会。
无论在哪国,陈嘉效恨透那些什么都不懂自以为是做“调和者”的人们,他们沾沾自喜,以为又拯救了一段感情,一个家庭。
郑清昱会是那样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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