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他快病死了,东西就留给娘吃,他不吃。
唐朝阳听到儿子虚弱无力的这句话。
瞬间落泪。
她今天去医馆磕头跪地,舍下一身贵女骄傲求医,可是却求不到。
她唐朝阳,曾是娇生惯养的永恩候府嫡长女。
如今却被太后下了一道懿旨送来寒城受罚。
而她最爱的夫君,却因厌恶她,不曾替她说话求情,反而当天就娶了平妻入府。
后悔爱他吗?
翡安安已经连续两天发着高烧。
若让他继续烧下去,她可能会永远失去这个儿子。
唐朝阳被送来寒城时,她没哭。
在她开口乞讨的那一刻,她没哭。
在她跪地磕头求医的那一刻,她也没哭。
但是在这一刻。
唐朝阳眼睁睁地看着儿子紧闭着嘴,想把野菜汤留给她的这一刻,她哭了。
她哭得撕心裂肺。
她掀开自己的衣袖,露出纤细白皙又清瘦的手腕。
她拔出插在发丝上的发簪。
发狠地割伤了手腕。
手腕流出了鲜红色的血。
她这全身上下,也唯有血液还是温热的。
唐朝阳轻轻地哄着儿子,哭得有点疯癫,“安安,娘求你,把它喝下去,不喝会浪费掉。”
她手腕上带着的手镯沾了血,更显得它又丑又不值钱。
这手镯是当年她跟翡宴第一次去见婆母的时候,婆母送给她的见面礼。
唐朝阳从小到大从来没见过这么破旧又寒酸的礼物。
但她为了让翡宴开心,脸上还是高高兴兴地带着笑容把手腕上值钱的翡翠玉镯换下来。
戴上了这个不值钱的玩意。
唐朝阳木着脸,她把手镯拆下来,随手扔在地上。
翡安安紧闭着已经冻得青紫的嘴唇。
他没有喝下母亲喂的血,气息已经越来越弱,“娘,呼呼,不疼。”
这条小小的生命就要消失了。
唐朝阳紧紧的双手抱着翡安安,双眸呆滞,也许……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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