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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分钟後，方尚良一个人拿着第二杯海尼根，到离团练室有点距离的安静走廊上，两眼无神地听着刚才录音的回放，最後觉得手机响着的旋律越听越破烂，便按下暂停键让它闭嘴。

暗去的萤幕映出自己疲惫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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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以这样的……他烦躁地把手机收进口袋。

老实说，都到了这个时候，他甚至没有请教授来指导的勇气。他怕会得到太惨烈的回答，要他对这首曲子Si心。那是说什麽也不能发生的事。

可决心的证据少的可怜。即使在这里，还是能听到团练室传来的喧闹，他真希望他们至少把门关起来，让他不用喝得这麽苦涩。

「哇，你怎麽吐在上面？」

「快点拿去冲啦，这个他要穿三天耶……」

玩得真疯……

仰头灌掉半杯，他叹了好大一口气。

好像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到脸颊开始有灼烧感的时候，他才听到夹杂在笑闹中，竟然有熟悉的琴声，而且是熟到像深植在听觉神经里似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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