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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德见他一副踌躇的模样,知道他还没打定主意,便道:“这事你自己做主吧,下山后想做什么都是自己的事。”
折锦揣着冰冷光滑的锦缎望着菩德慢慢走远,心里的两个问题开始打架。
去查自己的身世固然很有必要,可是一个人要吃要喝,光出不进可是要饿肚子的。在师门里,师父不收学费,吃穿用度都是师父出钱,自己自然犯不上为钱发愁,但是下了山,什么都得自己掏钱吧。他听钟娘和山上的仆役说过山下的世界就算是在路边喝杯茶水也是要给钱的,钟娘还义愤填膺地举出某个不孝子吃了霸王餐被打成猪头的例子。当时听得折锦笑个不停,气得钟娘揪住他的耳朵威胁说折锦以后说不定就会因为没钱而睡大街。
折锦摸着自己瘪瘪的钱袋发愁,一直待在山上,不事生产的自己没有什么进账。这么多年来,钱袋里只有小时候师父给的少量压岁钱和后来楠时给的一点零花钱,幸好没有需要花钱的地方,不然早就一点也不剩了。
可是又好想知道自己的身世,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还在不在世上,在的话那么他如今在哪儿。
娘亲临终的时候留个“幽”字,跟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
哎,暂时先不想了。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说是这么说,不过,下了山的折锦很快就意识到自己必须马上做出决定。
路边的茶水一个钱一碗,馒头两个钱一个,包子更贵,三个钱一个。吃的还是小事,最关键是住宿,居然要十个钱!而且还是那种人挨人的大通铺!当折锦忍住汗臭味,勉强挤在两个脚夫中间的时候,他头一次发现夜晚真的很难熬。特别是隔壁的脚夫将一只手放上他的腰际,这还不算,另一边的脚夫也不知不觉挪了一条腿压在他身上。
折锦屏住呼吸,慢慢移开那只肥大得如猪蹄一般的手,然后又咬着牙搬开那重得堪比石块的腿,才稍稍松了一口气。裹了裹冒着霉味的被子,折锦准备合上眼皮进入梦乡,谁知某位好汉睡得太沉,以至于打起呼噜来,呼噜时而高昂,时而低沉,好似滚落山坡的轱辘被谁推上去又松了手。而屋子里的人好像睡得更沉,竟然没有一个起来说一说。折锦无法,想下床去跟人家说,可是瞌睡像潮水一般涌过来,他的眼皮们在打架。算了,熬一晚算了。折锦将头埋进被子里,嗅着那从容释放的霉味,努力争取尽快睡着。
可是——隔壁的脚夫开始磨牙了!像饿慌的老鼠发出凌厉的咀嚼声,假使那牙齿便有块肉骨头,便能将其连骨带肉一起撕得粉碎然后狠狠地吞下肚,一点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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