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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天君家长子君无忌从边关赶回,一路风尘仆仆,到门前时,送葬的队伍刚出家门。
君浩然捧着长兄的孝服跪在地上,苍白的唇咬出了血,莫名的触目惊心。
君无忌颤抖着接过孝服当众套上,搂着君浩然仰天嘶喊,凄惨凌厉如啼血杜鹃。君浩然听见声音沙哑的兄长对他说,小弟,你哭吧,你难受就哭吧,哥回来了,哥在这里,你什么都不用顾虑,你哭吧。
哥……
君浩然虚弱的叫了声,瘫倒在君无忌怀里。
他是在兄长的搀扶下走到郊外陵前的,整个队伍安安静静的走,所有人都只是默默流泪,因为君夫人说自家老爷生前就不喜欢排场,死后又何必违他意愿。
这时君浩然又想起,父亲为了他,举办了那场几百人的宴席。
也就在那宴席上,父亲永远离开了他。
出殡那天他们走的很早,京城街道两旁站了很多人,从城东到城西,人们都只是静静的站着,默默的流泪。他听到人群中有人说,大越完了,最后一个能撑天下的忠臣,也去了。大越,还能存在多久?
那时君浩然第一次知道,原来父亲是这么重要。这么重要的一个人,却是要独自去很远的地方,不会回来了。
跪在父亲陵前,君浩然呆呆的看着泥土一点一点盖过棺木。
他一直跪着,跪到三天后圆坟,君无忌拉着他说小弟你别跪了你起来吧,你就是跪到死爹也不会活过来啊!
君浩然想起戚梓墨走的时候对他说大越与戚梓墨,他只能选一个;想起先生告诉他,情之一字,已是在劫难逃,可是浩然,你今生,注定只能是君家的浩然啊;想起父亲对他说然儿,你不要不开心,人生就是这样,总又不如意的。你这样子,看的为父心痛啊!你这样子,日后为父怎能放心?想起母亲含泪告诉他,你父亲他不放心,他到死都放不下你啊。
他想起很久以前他还与南修一起住在宫中,父亲每天去看他,有时他躲起来,父亲就满皇宫的找他,什么时候看到他了,什么时候才放心的离开,十几年如一日。
他忽然想知道,那些因为看不到他儿痛苦担心焦虑的时间,父亲是怎么过来的。
你父亲他不放心,他到死都放不下你啊。
他到死都放不下你啊!
到死都放不下啊!
君浩然此刻只觉得呼吸困难,心中有什么被堵住了,全身的血液像被凝固住,只有无边的黑暗与撕心裂肺的痛铺天盖地而来,什么素渊兰真戚梓墨南修,什么皇帝什么大越什么殷国,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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