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一切,也不过是腐朽衰落的华美表象,像层纸,一捅就破。
离京城越远,土地就愈见荒凉,等到了隐城八百里外的临潼,几乎已经都是空屋,鲜有人烟了。
他从来不知道越朝已经到了这步田地,尽管南修也曾告诉过他。
南修曾说越朝世家掌权官场腐败、能人志士得不到重用、民间赋税不断增加、下属藩国日渐强大朝中却是无能为力,长此以往,国将不国。然后他又笑着说,你知道,这话谁说得么?是我祖爷爷,父皇得爷爷。早在他做皇帝时,皇权就被架空,否则,皇位又怎会传到那个最胆小怕事的儿子身上?长此以往,国将不国。其实如今,国已不国。
国已不国,不过如此。
四王爷到底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去为这样的国土而鞠躬尽瘁的?同样的事,他君浩然做得到么?
越是靠近越是动摇,君浩然领人进隐城时四王爷没有出现。迎接他们的副将说,王爷已经下不了床了。尽管四王爷卧病在床,君浩然还是清楚的了解,他比太上皇,更适合那个王位。
隐城虽是最前线,百姓却是安然生活;城中虽是粮草短缺,却没有抢盗成风;没有欺压百姓的士兵,没有飞扬跋扈官员,上行下效,只有一个无比出色的领导者,能在这样的世道下,创造此一番天地。
这些,他君浩然,做不到。
默默的随副将到四王爷居住的府上,从前厅到主屋,都是简朴又不失大家风范的布置。
浩然见过四王爷。
卧室里,君浩然轻声道。
同为王,不必行大礼,身为晚辈,君浩然欠身拜见。
你就是然儿?
四王爷闻声睁开眼,在一旁侍从的帮助下撑坐了起来,仔细的打量床下身着红边炎凤官服的少年。
来,到本王身边来,让我好好看看你。
君浩然走到床边,抬头望向四王爷的瞬间,愣住了。
怎么从来没有人告诉过他,这个长的与太上皇只有三分象的四王爷,与他的南修,却是九分相似!
你象你爹。
四王爷似是欣慰的笑。
你爹有告诉过你,我们曾经是好朋友么?他当监察御使时去过北方,第一次见面时我们互相不知道彼此的身份,大打了一架,那是本王出生到现在,唯一一次打架输给了人家。
四王爷边说边笑,仿佛又回到很多年前,他们都还年轻的时候。
本王可是一直不服的,奈何又找不到时间理由去找你爹再打一次,如今,就算本王有时间有理由,怕是也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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