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眼前看到的事物,
那是肉,那是繁茂的生命,那是不断生长又腐败,腐败却不曾死去的生命,
脂肪、脓液、蛆虫和溃烂的植物堆迭在一起形成了它的身躯,它从来不是单一的个体,它即是一切生命与一切腐败,即是万物通往命中注定结局中必须经历的熵之途径,即是一切腐败之物的堆积所,
祂如此丑陋和溃烂,但神性就从其中诞生,纳垢灵们欢快地从每一刻脓疮和褶皱中爬出,肥大的肚子上垂着肮脏的胃,流淌出粘稠的液体,脓液中的蛆虫变成巨石般大小的苍蝇,盘旋在那神性身影的额头之上,形成了一阵阴云环绕,
然后这一切,这自祂体内诞生的一切都迅速腐化,成为堆砌祂身躯的腐烂物的一部分,并重新孕育出新的生命,
周云看到了,他无比清晰地看到了慈父的神性,理解了慈父的神性,
生命自腐烂中诞生,又自瘟疫中腐烂,腐烂不是死亡,腐烂是轮回不止,是生生不息,
众生必将腐烂,又在腐烂中必将死亡,死亡终归于无意义,这是命中注定的结局,
但纳垢拒绝,祂自腐烂中发现了轮回,祂赋予众生只腐烂却不死的恩赐,从腐烂中发掘意义,
是也,诞生与创造的过程本就蕴含着腐朽与毁灭,今日的宫殿是明日的废墟,清晨的少女是黑夜的老妪,片刻的希望是永恒的遗憾,
但废墟会被重建为宫殿,当太阳升起老妪的孩子是新的少女,永恒的遗憾中却总带着片刻的希望,意义即在其中,
这就是祂的神性,祂的存在,祂的温柔与慈祥,祂的慈爱。
周云瞪大眼睛,接纳着慈父这庞大身躯上透露出的无限意义,自循环往复的轮回中不断积累的意义与存在是如此庞大,若是凡人在这里恐怕只是看一眼便要被撑破躯体,甚至就算是阿斯塔特也无法正面凝视这神圣的躯体,
至于理解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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