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半点涟漪,也无法反射星夜的光辉。
她尝试伸个懒腰,好让自己清醒一点,用力过后,脑袋感到一阵低血糖带来的眩晕。
画画是一项体力活。在画板或数位屏前一坐就是几小时,腰椎和脊椎配合支撑上半身,眼睛在色块和线条之间来回搜寻,与此同时,脑子还得参与感受和思考。
以前画画对虞梁来说是一种沉浸式放空。
长时间作画后,那种大脑被狂风席卷过后一片干涸、再也挤不出半点灵感水滴的透支感,配合上竭尽所能伸展四肢、骨头缝隙发出不堪重负的喀拉声的酸胀感,有一种将自己消耗殆尽的爽快。
但最近这几天,坐在画板前她只感觉疲惫,仿佛有一层密不透风的保鲜膜将心脏包裹,她时常感到憋闷,无力,和难以名状的窒息。
这种情况从中秋节复工后被察觉,并且一天一天加重。
光可鉴人的电梯门映照出她的样子,她与被困在金属门板里那个人影对视。那人一头长发,脸色苍白,动作僵硬,神情麻木,好像一块生锈的废铁,更像一只孤魂野鬼。
她闭上眼睛,脑海中出现大片血色浓雾,一颗鲜红的心脏伫立其中,沉稳跳动,宛如一颗有生命的果实。
它鲜活而有力,数条暗红血管从中伸出,向下,长成根茎,没入深邃黑暗。其中某条最粗壮的血管却仿佛害病,浮泛青灰,隐隐爬着网状的裂痕。
一条开始碎裂腐烂的脐带。
瞳孔在眼皮下不安晃动,她深深注视那蛛网一样的脉络,在心中告诉自己:为了保护鲜红的果实不被染病,请务必在那片裂痕爬上心脏之前将它砍断。
裴周在信息里说他已经到地下停车场。
电梯直达负二层,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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