褪尽,怪说不得本来门庭若市的张府变得了无人烟,难不成……他不敢想下去,转身疾走,却发现不远处的一棵树下站著一个人,由於天色昏暗,他无法看清那是谁,等挨得近了,眼里映入那人的面容,心里竟有些难受。
“干爹。”
树下那小小的人儿朝他仰著头,再没了平日里欢快的表情和俏皮劲,满脸的不属於她这个年龄的冷漠里似乎藏著漫漫的无助和深深的脆弱。
破天荒的,阮汗青过去,牵了她的手。
最近心里一直隐隐不安,除了魏靖恒,便是因为这个小家夥了。
当他知道魏君年控制了张宇,这不安就开始了,但是为了颜面,他没有跟魏君年说起蓝蓝,谁叫蓝蓝的父亲是那个杀千刀的皇帝呢?虽说孩子是无辜的,但他并不擅长去体谅这种无辜,只能尽量不去想自己对她的残忍和不公。
可到底还是良心不安、於心不忍,他借口给魏君年报信赶了过来,还好的是,蓝蓝还活著,然而她却变成了这副样子,显然是受了什麽刺激。
是啊,人必须要经历很多事才能变得成熟,原来被皇帝强占的时候,他好想就这麽死了,後来又不甘心,选择了忍辱负重,虽然无时无刻都想著报仇,但终是忍住。再後来,他终於能够平静地面对魏靖恒的掠夺,而那人也对他转变了态度,慢慢对他好起来了,为此,他考虑很多,到底还是决定狠狠报复。有人说,冤冤相报何时了,不如一笑泯恩仇算了,但是他知道,他不能,他做不到。因为他开始在乎。一直以为,这麽多年的磨难,终於让他彻底迈向了成熟,其实不然,当他想到那两个孩子时,体会到了作为生父的责任,才明白曾经的自己有多麽狭隘多麽极端。是的,恨无法磨灭,但是人性还在。何况谁逃得过血浓於水的谴责?
阮汗青躺在床上,心里思绪万千,根本无法合眼。
半夜的时候,对面那张床传来嘤嘤的哭泣声,阮汗青起身,点了蜡烛,赤脚走到女儿床前,烛火照在她脸上,但见斑斑泪痕,他问道:“怎麽了?”
阮汗青从来没哄过孩子,声音显得有些生硬,还好蓝蓝并不因此觉得委屈,现在她就像溺水的人,急於抓住一根稻草,哪怕这根稻草是魔鬼的化身,何况阮汗青是她颇为喜欢的长辈。
“干爹,我怕……”小女孩在床上缩成一团,手紧紧抓著枕头,似乎极其缺乏安全感,见状,阮汗青心头一软,掀开被子上了床,让孩子靠在他身边,看她乖乖闭上了眼,才吹灭了蜡烛。
本以为这夜也就相安无事地过去了,哪知蓝蓝不但没睡著,还不住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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