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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如,我已经失去了母亲,我不能眼睁睁再让你涉险!”
他弯身跪下来,吻着她。
她推开,不听,整理好衣服头也不回出了如意阁,李佑城追出去,从后紧抱住:“听话,阿如,哪都不能去,你难道没有感觉吗?这几日长安城骤然多了多少兵力?”
他转过她身子:“也许,今夜是最后的机会,我们能长久在一起的机会。”
是吗?是这样吗?等着他给她这个机会,她什么也不做,在守望中油尽灯枯……
停滞不前不是她的生存之道。
她是商人,最清楚投机的结果,很多时候都是失败告终,但总有那么一线生机是留给幸运儿的。
这世上最荒谬的事情就是,当一切谋划布局好了,却因一次无关紧要,甚至没有想到的小事或小人物改变了历史走向。
蝼蚁虽弱小,可要是站在了致命点上,也可杀人。
清如想赌一把,仅仅为了自己。她身上被套了太多锁链,家族的,姻亲的,世俗的,甚至王朝的。
一介女子当然无法与整个人伦社会相抗衡,她也只不过是浩瀚洪流中一条逆流而上的小鱼,随时会被浪头拍死在礁石上。
但挡不住,她是向上的。
于是,她今生第一次骗了他,在马车极速驶出长安城的时候,夜色朦胧,草木深秀,所有人都以为这是一个宁谧的夜晚,一个听话的女娘被无微不至伺候到她该去的地方。
只有扮成她模样的落缨心有余悸——她不知道这么做是对是错,虽然当时是李佑城让她来找许清如的,作为他守护她的最后一道屏障,可落缨早已是清如的人了,是姊妹,是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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