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早死,你儿子、女儿都跟你决裂了。”花小兰又哭又笑,“可惜爹娘没看到这一天,没看到他们捧在手心的宝晚年有多惨?你的福早就提早享完了,往后都是你要还的债。”
花婆婆良久不说话,干坐在那。
这些话憋在花小兰心里好多年,不吐不快,如鲠在喉,今天当着面一股脑全说出来了,心里说服多了,可过了没多久,又觉得空落落的,心里说不出的不是滋味,眼泪啪嗒啪嗒落个不停,根本说不清哭的究竟是什么。
“我和金风生产队的时候就认识,要不他怎么能去找媒人提亲。”花婆婆说。
“那时候你怎么不说?”
“我不知道你也喜欢她。他也不知道。可能就是他命不好,如果当初娶了你,可能后来也不会早死了。我这人可能真是命中克人。”花婆婆想他,都是自己忙着工作没照顾好他,这才得了重病,无药可治。那么多年过去了,他的脸颊还是那么清楚,就像第一次登入家门。
“他那时多玉树临风,半条村的姑娘都喜欢她。”花小兰也想起当年往事,芳心初动的时刻,一辈子都忘不了,那种喜悦,那种心情,一辈子就那么一次。
“你命还是好,生产队刚下来就恢复高考了。我这都隔了几年,再捡起来根本跟不上。”花小兰又心疼了一次。命运不济,谁也改变不了。
“都是公平的,老天不会给你全部的好,也不会给你全部的不好。”花婆婆说,“像你这样,家庭和睦,子孙平安,就是最奢侈的了。多少人求而不得。”
眼泪落下,伤痛处,永远无法愈合。
“挺高兴的,有人能直接骂骂我,打打我更好了。”花婆婆说。
出事之后,她的女儿和儿子陆续一句话没有,只是断了联系。仿佛一切血缘都在这件事情后彻底剥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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