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维相交已有不短时日,对方那种天真的示好他并不讨厌。
“好吧……”简之维一向看重的就是秦疏桐那种纤尘不染的气度。人总有这样一种欲望,爱那天边白云,又爱把白云摘下染上污浊。不过他的心思还没到那份上,秦疏桐作为京官里的寒门清流,那副孤傲清高的风骨是真让他心向往之的,他是真心实意想和对方做知己好友,所以也不好再多唐突。
仙音阁明里暗里、两楼各行其事。主楼是正经酒楼生意,而副楼则做着皮肉买卖。然而说副楼是暗也不尽然,教坊司是什么内里,盛朝人尽皆知,仙音阁的人,说好听了叫伶人,说难听了,就是官妓。仙音阁做的什么生意,大家心照不宣罢了。而比起副楼那些半遮半掩的风月情事,倒是楼主背后的靠山倒是比副楼的风月生意更引人遐想。
两人揭过刚才的尴尬,继续你一言我一语地聊些琐事,说到这届举子,简之维便朝楼下望。往后几个月的时间里,仙音阁都会像现在这样,一方是权贵寻欢作乐,一方是举子拜谒献才,只会有这两种人将仙音阁充盈。他和秦疏桐……算是稀有的例外……
“做官有何好?不仅案牍劳形,还要时时谨小慎微。在官场,一个不小心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就有杀身之祸。”
“你说什么案牍劳形。”秦疏桐打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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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之维的父亲是当朝翰林大学士,今上为太子时任过太子太傅,后任尚书左仆射,位及左相。前几年辞去相位后便任了翰林大学士,算是急流勇退的典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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