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桃坐着,轻抚椅耳,眼见着门外昏暗出扭出几个人影来。
五花大绑的汉子被摁跪在地中央,烛火映的他满面颓色。
挨着他跪下的,却是个被捆成粽子的村妇。
发髻乱蓬蓬的,缩着头,鹌鹑一样将脸藏的严严实实。
杨桃见这阵势,却不知这几个大臣葫芦里买的什么药,这两个平头百姓,如何能成了让自己挺身而出的利器。
“杨大人,你可记得这个丫头?”
村妇的头发被个小厮拉起来,被迫仰起头,面朝杨桃,脸上泪痕交错。
杨桃仔细端详了片刻,未来得及开口却听那村妇失声痛哭道:“少爷莫要怪奴婢,奴婢知错。”
这一喊,杨桃立刻想明白了。
这村妇前些日子自己还在仲廷玉府上见过,当日天色已晚,幽竹提了一盏灯与这村妇交涉半晌。
自己当时也认出了,这村妇正是自己夫人生前的贴身丫头。
“少爷,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真的不知道那些药是什么,奴婢当是补药呢…”丫头继续呼喊,眼泪珠子似的往下掉。
杨桃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眼底一惊道:“你却胡说了些什么,没头没尾的。”
那丫头一听,便伏地痛哭,不肯起来。
身后的小厮见状补上一脚,恶声道:“把你先前召的在说一遍,难不成还要用那些逼供的法子重新受一遍?”
丫头猛的起身,面色如土:“少爷,奴婢全说!少奶奶身体孱弱,嫁入府内后,少爷体贴,少奶奶得以日日良药进补。一日奴婢出府拿药,与街上被幽竹姑娘逮了个正着,幽竹以金钱诱惑奴婢,又给了奴婢一些药材,说是吃了会使人体弱无力,少爷便会多花些时间在少奶奶身上,就不会一天只忙于政务与她家大人为敌。奴婢一时贪财,就答应了幽竹的要求,将那些药材每日加一钱于燕窝内,奴婢未料那些药材竟是置人于死地的…”
杨桃呆呆的听着,听见幽竹两个字,又不敢相信一样的醒过来。
“…你说幽竹?可是吏部尚书府上的?”
“回少爷话,正是仲府上的幽竹姑娘,少爷府宅着火后,幽竹姑娘还经常接济奴婢来着,”说话间,那丫头突然又遭了雷一般,双目泪涌,“奴婢该死,求少爷饶了奴婢,奴婢真不知道那都是些毒物。”
“杨大人不觉蹊跷么,杨府大火,大人不也是被烟熏的衣着褴褛,这丫头却毫发无伤。况且事发时值半夜,偏偏只有大人莫名其妙的被救了出来。”离着杨桃最近的大臣,声音冷水一样,徐徐的将杨桃浸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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