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让我帮着签收,别的我啥也不知道哇!”女人下垂的上身急剧地在家居服里起伏着,脸色煞白。
“确实跟你没关系是不?好!即然这样,让他去违禁药品管理科来领箱子。”说完,朴东旭转身把奶粉箱提在手上,做出要转身的架势。
就在这一刹那,他瞟见一拃宽的大门缝外闪过一道黑影,刚要举枪断喝,突然身后传来女人的喊声:“大哥……”
朴东旭一脚蹬开大门,侧身一望,正好看见街口一个身影消失在拐角。他转过平端的手枪,厉声冲女人说:“行啊!报信儿是吧?算他点儿幸!”然后跨前两步,用枪口杵着女人的腮帮子喝问:“跑的是谁?”
女人咧着发颤的嘴唇“啊依勾……啊依勾……”魂儿已经不完整了。
“一脸雀斑。算你捡便宜!”朴东旭厌恶地叨咕一句。转身揣起手铐,又掖起手枪,顺手掏出手机假意呼叫,然后又弯腰拎起奶粉箱,边走边“通话”;“人跑了,整了箱奶粉……”
回首尔的路上,朴东旭给朱荣浩打电话:“你这个狗崽子!老不死的!逗我玩儿呢?京畿道的人说就是一箱奶粉。你们这帮傻叉,让台岛佬耍了吧!”
没等那头开口,他就将电话摁断,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容。他知道,这趟黑活干得很漂亮,甚至比料想的还顺利,连跟真正货主照面的麻烦都省了。而且这趟活保证不会有后顾之忧。道理很简单,换成任何一个药贩子,遇到这种大难不死的“幸事”还不抓紧逃之夭夭啊?估计不错的话,那个快下尿了的女人此时正跟那条一闪即没的黑影一样,夹着点细软,连再见都来不及说一声,就以飞毛腿的速度各奔他乡了。不难想象,朱荣浩跟那条黑影之间就更滑稽了,被出卖的躲狼般躲着叛徒,叛徒也躲狼般避着被卖者,最终是否会发生狗咬狗一嘴毛的精彩片段,那就跟朴东旭这个得利的渔翁没关系了。
进城之前,朴东旭把车子拐下城郊一条砂石路,停在缓坡下的小河边。他下车点上一支烟,面对像凝固的液体玻璃一样的河水,眯眼抽了一会儿。当回味过所有细节都没有漏洞之后,他“嗖”地一下把烟头弹进水里,转身钻进车后座,将奶粉箱弄开,掂了掂四大罐子晶体,至少他妈十公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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