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病,摄政王启芸鸿代天子执政。
四月,太子家仆当街杀人,京城督管徇私枉法,后经查实竟又牵出吏部礼部贪墨案,大皇子狼狈入狱,太子被禁东宫。
“都已经是九五之尊坐拥天下,居然还把自己搞得如此狼狈,”深夜里,皇帝的病榻旁依偎着一个纤细羸弱的身影,黑暗中她摸索着叹息,“……你这又是何必呢?”
突然,手被人抓住,想要挣开,却无论如何挣不脱。
直至温热的液体滑落到掌心。
“今天的你和往日梦里的不大一样,是不是老天也怜我命不久矣,才给我一个这般真实的你……在梦境之中。”
“不想再见到我了吗?我就在你的床头。”
启芸貉轻轻摇了摇头,“我知道只要我一睁开眼睛你就会消失,与其不停为命运愚弄,到不如…不见!”
“我怎么会就此消失呢?我一直就在你身边。只是再看不到你的脸,再无法为你抚琴而已。”
“你……还活着?”启芸貉的声音有些试探,却殷切地期盼着一个肯定的回答。
“没有人说过我死了啊,只是不知一个残废的玑瑾还能否得到虚谷的青睐。”
启芸貉终于睁开了眼睛,摇晃着廖玑瑾瘦弱的肩膀,“那你为什么……为什么当年要头也不回地离开,为何一去之后便音信全无!”
“我也不想啊。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当时我体内余毒未清已是命不长时,只能依靠巫医的诊疗,本想着把古琴带在身边以示玑瑾心有归属,谁知要转身回来之时才知你已恨我入骨……”
“你中毒了!什么时候?是不是解清雨那个贱人!”
“虚谷,当年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你又何必计较,现在的我,还有承儿,我们不都好好的……”
“可你刚刚不是说,说你的眼睛已经……”
“那不关皇后娘娘的事,是我在解毒时急于求成才把自己搞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别提那个贱人,她早就已经被废了!”启芸貉突然话锋一转变为期盼与恳求,“你现在跟我回去好不好?我会让你做皇后,我能把一切都给你!”
“你打算让我以怎样的身份回到那个金碧辉煌的地方呢?已逝多年的元妃么?”玑瑾淡然一笑,“你知道的,我从不在乎这些。”
话虽如此,自元妃在定源行宫住下之后,整个朝堂都开始向启浩承倾斜了。
六月,兵马大元帅窦颖被告发通敌,归京判腰斩,三族连坐发配西北。
窦颖一倒台,五皇子启浩远的党羽随即土崩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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