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做梦吗?项寻咬紧牙关,忍住一阵头晕目眩,总算是看清了眼前的情形:他正独自一人置身于一间普通的内室。
我不是中毒了吗?一路都在颠簸,轻重一直守在我的身边……然后呢?然后有水……是在船上……一个老头出现了,说是沈忠兴……动手打起来了……对!轻重被人围住了!再然后……好黑,他敌不过沈忠兴被打得满身是血……好多人举着刀朝他砍……我想过去救他……却怎么也跑不到他的身边,喊他也听不见……
到底哪些是梦,哪些是现实?项寻一时竟无法分辨清楚。低头看看身上缠着的白布,他确定了最起码周轻重和沈忠兴交手的时候自己冲上去给他挡了一刀是真的。
可是后来呢?这是什么地方?我的毒已经被解了吗……项寻怎么也想不起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失去知觉的了。
一手扶住头,项寻摇摇晃晃地下了床。无论如何,他现在必须要做的就是去找周轻重。
周轻重和应万年正在跟无隐山庄的少庄主苏逸之站在院子里说话,忽然就听见身后门响一声,三个人一起转头看了过去。
“八尺?!你醒了!”见是项寻,应万年很是惊喜。
项寻似乎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视线一会儿模糊一会儿清楚地交替了几次之后他眼前便只剩了一个周轻重。忍着背痛拖着无力的双腿,他几步趔趄到周轻重的面前,不等周轻重伸手扶他,他一下子扑过去一把抱住了在他循环往复的梦魇里不知被砍死了多少次的人。
“轻重……”声音哑得几难辨闻,项寻的一滴眼泪顺着鼻尖儿滴落在地。
站在一旁的两个人同时愣怔了一下,苏逸之先反应过来赶紧转了脸看向应万年,“项帮主醒了就好,有关家父咱们改日再聊,没什么别的事晚辈先告辞了。”
说完他见项寻没有要松开周轻重看看他或者问问他是谁的意思,于是他朝应万年拱了下手就走了。
周轻重推了项寻一下没推开,只好别别扭扭地越过了项寻的脑袋去看应万年。
应万年尴尬地笑笑又捋了捋胡子,“呃……我也还有别的事,你先陪陪寻儿吧。一会儿到前院去我那儿拿要煎的药。”
应万年也走了。周轻重四下看看确定这院子里再没有其他人了,他抬手抚上项寻的脊背,“你看看你,就这么光着膀子冲出来,成什么体统?”
项寻终于撒开手抬起了头,“我不是……还在梦里吧?”
周轻重把项寻扶回房里让他重新躺好,项寻不肯,周轻重只好叠了被子给他靠着,然后又给他倒了杯水自己才坐到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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