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此而生,他从有记忆开始便跟著师傅学唱,也从未曾料到,直到生命最後一刻,他也是在做戏。
甄木厥生得极美,小时登台露面即能博得满堂喝彩,戏园更是将他当成摇钱树,每唱必将他轰上台去。甄木厥少时不懂,大了一些,看得多了,也知那台下望著他的眼神中逐渐带上了淫邪,便是锋芒在背,浑身不自在。彼时,甄木厥已唱出些名气,他却毅然弃下戏园,跟了个名不见经传的戏团跑江湖去了。
戏园甚是扼腕,失了摇钱树,痛下手腕封死甄木厥,将他之名狠狠踩踏一番,改而倾注另外的美人去了。
甄木厥却天生是做戏的料,戏园用劲手段也阻不了他成名,待他随戏团唱到南荟城,名气已是如日中天。
优伶多演於宫苑,这也是为何戏园攀权富贵的原因,不过甄木厥所在的戏团却将它带向大街小巷,家家户户都可观、听、赏之。
南荟城的氛围已在诸多城邑之上,团主选了城中名气佼佼的采香楼,戏团休整几日即登台表演。
甄木厥闲来无事,换上平日偏襟衫,晃悠进街市,想是见识这南荟城风光。
城中热闹,来往马车川流不息,小贩吆喝,手中彩饰叫人眼花缭乱。甄木厥边走边瞧,乐得弯了眉眼,一路走到酒楼,那里头闹哄哄,好多人围在一起不知在看些什麽。
“……好家夥!添水七分满!”传来夥计响亮的惊呼。
甄木厥好奇地凑过去瞅,指尖还没挨到那打人,就窜出一股劲风将他团团围住,他原地打了个转,腰上一紧,已是被人搂著平地而起飞出了酒楼。
饶是做戏时飞得不少,可入这般飞法他还是第一次,甄木厥望著脚下越来越小的房屋,不由地打个哆嗦,呆呆地扭头看掳了他的人。
那人轻轻一笑,一双桃花眼在他面上一瞧,说不出的英挺:“南荟人杰地灵,无怪乎蕴育出如此美人,真叫我赏心悦目。”
听得他轻笑出声,甄木厥才发现自己跟个傻子似的盯著人猛看,登时羞怯地低下头。
他又是朗声一笑,眸中更见璀璨之色:“能有幸令美人注目是我的荣幸。我名抱椤,不知美人怎麽称呼?”
他虽是话语轻佻却不见豔俗,恰恰点到好处,甄木厥听著不起反感,也笑了一笑:“甄木厥。抱……少侠,可否将我放下去?”这姓氏著实怪异了些……
“这可不行。这麽高的地方把美人扔下去香消玉殒,我可做不到如此残忍的事。况且,”抱椤顿了一顿,在他腰间的手收紧,凑近了来故意低声道,“木厥美人想要抱抱我,在下岂有不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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