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挥开离冷手中长剑,继而宽剑飞脱出手,按住离冷扑在身下,他只觉背上一阵剧痛,眼前只余一阵慑人白光。
耳边尽是惊雷炸响,直轰得头脑也要爆裂开来,月析柝扑在离冷身上,背後狂风大作,只见离冷陡然变了脸色,抱紧了他。
身後传来低低的笑,就像狡黠地眨巴著眼,轻声细语:“谢谢师兄……谢谢……”
毁天灭地的惊雷火光霹雳坠下,月析柝被离冷抱著翻了个身,便见琴娘萝笑吟吟地飘浮空穹,长长青丝倏然散开,刹那之间,天崩地裂。万千黑红光影袭向白影,白光如昼,光亮堂堂犹如佛光普照,将整座山头都笼於其内。
月析柝觉得面上有丝丝清风,手心好像捧了一把飞灰,但确是抓不住的。
那细碎的飞灰被清风一吹就抓不住了,渐渐流失掉,被风带走,什麽也抓不住,什麽也留不下了。
他想到狡黠地笑著扑闪扑闪眼睛的小师妹再也回不来了,再也见不到了,再也吃不到她做的好吃的东西了。
无论在多久以後的此生、再久远以後的无数次轮回,都不会再有琴娘萝此妖……不,此人了。
她原是生在水边的一株萝蒿,叶像针,开的黄绿色小花。又叫莪蒿。
书载:莪抱丛而生,俗谓之抱娘蒿。
故,她为自己起了名:娘萝。
但她只是长在浮戏之川边的一株草,待了多少年,她不记得了。见过很多人行色匆匆地来来往往,很多富丽堂皇的船只扬帆行驶而过,很多展翅高飞的鹏鸟!翔天际……这些,在她漫长的年岁中,统共都只剩下了一些模糊的影子。
她唯一记著的事物只有一件,第一次雨夜中出现的那个女子。
见到那个女子时,常年波平如镜的水面潮起潮涌,雨丝密得她几乎睁不开眼。
那个女子不知从哪冒出来,狂奔至水边,灰白袍子湿透,光著脚丫,朝水中浪涛大吼大叫,叫得声嘶力竭,她甚至可以看清她颈上暴起的根根青筋。她喊哑了嗓子,弯下腰撑著膝盖,明明该是一种凄楚落魄的感觉,她却觉得淋漓尽致,没有比这更痛快的事了。
她叫完以後,将肩上背著的厚重匣子扔下,打开取出一张瑶琴,席地而坐,并不理会泥泞水渍,从从容容弹起琴来,悠扬琴声穿破雨夜。
她不懂音律,可也觉得这琴声好听,知道这世上不会再有比它更好听的旋律了。
那时她就决定,若有一日修成人形,定要在她面前听她弹奏一曲。如若不然,那麽为她开一次花也很好了。
那个女子断续来了好几次,每每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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