躯。
眼见长柳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月析柝顿觉心中莫名怅然,他上前解释。那白衣女子倒也热心,从旁协助,将云文素的情况说了个一五一十。
“你们认为是我诅咒他不得好死?现在要我高抬贵手让他早日入土为安?你们也觉得我宋家一百七十七口都应该伏法认罪午门问斩?!”宋连倏然起身,将手中书卷朝桌上一掷,厉声喝道。
月析柝没想到这宋连忽然发作,张著嘴惊诧地望著他。
长柳一呆:“宋三少爷……”
白衣女子急道,上前按著他肩:“宋连!”
“我凭什麽帮他!?”宋连冷笑。
离冷面无表情,声调冷然地道:“凭他当年为宋家上表疑义。”
月析柝道:“啊!是啊!云文素当年确实为你们宋家求情了,但杀不杀是皇帝的事,你不能不分青红皂白全都怪到他头上,他也是秉公办案,身不由己的啊!”
“宋连,我明白,事到如今你还在为当年的事耿耿於怀。但既然过去那麽多年了,逝者已矣,云文素也不在了,你便不要再执拗。我知道你未曾害过云文素,何来下咒之说?莫固执,将这一切说清罢。”白衣女子这席话,明对宋连而言,实则却是对离冷月析柝所说。
月析柝愣了愣,下意识地扭头,离冷没什麽表情,本是紧盯著宋连的视线,似有所觉,转来落到了他脸上,月析柝吓了一跳,面上一热,赶紧调转,甫一回头,便听到宋连说话了。
他低头沈默半晌,终是缓缓抬首,微微灰白的鬓角已遮不去中年沧桑,面上已是经年累月的云淡风轻,但那声音却依然是年少时的忿恨,毫不掩饰的憎入骨血的厌恶。
“尽管发下重誓,我却从未将它实现……皆因那时做的梦。”
宋连恨恨出声,他仿佛又看见梦中那一双恳切的眼瞳,殷殷望著。
第十五章四
他刚被救走的时候浑身都是伤,全是狱卒动用私刑所致。
起初他对这班下等人恨得牙痒痒,狠狠发下毒誓做鬼也不放过他们。後来打得多了,他从他们零星交谈中听出端倪,狱卒皆是受人指使,要不是受了宋家迫害的平头老百姓拖人送礼求关系给宋家人个教训,要不就是官场政敌的真正落井下石。他心中依然怨愤,但那之中悄然多了一分心寒:究竟是要多大的怨恨,才能演变成今日此种局面?
宋家一门三子,父亲大哥二哥都热衷於玩弄权术,唯他一心扑在琴棋书画上,整日被父亲指责“不务正业”,却不想到头来,“要成大业”的大哥二哥都落个身首分离的下场,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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