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坐于地,调整已然紊乱的呼吸随宫缩向下发力产娩。
平素最忍不得疼的美人粉润指尖掐入绒毯,少时赫然指甲劈裂,四五道血线点染似泼墨红梅。
“呃啊啊啊———出来!唔……快些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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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桢年岁不足胯骨紧窄,纵使激痛,胎头亦卡塞宫口动弹不得。产痛委实磨溃人灵智,简桢左侧小臂撑地右臂自腹顶狠力推压,即便下唇溃损狼狈、冷汗倒磨羽睫逼得翦水清瞳血点斑驳、额角玉颈青筋逶迤紫胀,胎发时时剐蹭幼嫩宫口的圆胖胎头仍纹丝不动。
彼时简桢尚未可知,经他无论腹底腹顶那一番毫无章法的推腹,初尚正向的胎位竟渐次挪转为逆位。
日居月诸,月落日升。
东天熹微时分,朦胧曦光筛落雕花窗棂。
此刻同阵痛夤夜鏖战的简桢早已耗竭全数心力,指尖血肉模糊的纤手仅虚虚搭于下坠甚多的腹顶,仰靠于帝王怀中细碎喘息。
全程守卫在侧、或关注产口或替期推腹的萧绎蓦然生出些绝望揣测。
小产夫腿心胎水初还汩汩涌溅,至今已形若干涸。美人只是用向下用力,胎水却是羚羊挂角无迹可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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