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刚到了门口,就有人马上把俩人迎了进去,脱下披风又递过鎏金手炉。屋子里地龙烧的暖暖的,熏炉里飘出淡淡的檀香混杂着一丝药草的味道。
裴倾蕊穿一身鹅黄色的宫装站在桌前磨着墨,慕凡修坐在桌前写着什么,两人不时的低声交谈,
不时会发出轻微的笑声,裴倾蕊看到来人,便笑着叫他们过来。两人走到桌前规规矩矩的跪下行礼“儿臣叩见父皇,母后。”“草民叩见皇上,皇后”。
裴倾蕊把他俩拉起来,叫人送进来热茶给他俩暖身,又看了看他俩身上的棉衣,笑着对慕凡修说:“你看,这俩孩子,入了夏就跟抽条一样,使劲的拔高,得现赶着给他俩做衣服。修,我有时候就在想,怎么一不留神,他们都这么大了。”
慕凡修听裴倾蕊这么说,笑了出来“蕊儿,他们今年都有十二了,怎么,你这个当娘做姑的还以为是哪个抱在怀里的小孩不成?”
裴倾蕊一愣,马上又笑了起来“是啊,我怎么糊涂了。”
慕凡修对这两个孩子也喜欢的紧;又问了问他们最近的课业,又随意的考了些文章,眼里的笑意更是浓厚了,用过晚膳才让人送了他们回去。
自入秋以来,慕凡修的身体就日渐虚弱,到了冬天,天气日渐寒冷,咳的愈发频繁,上好的汤药喝了不少可就是不见好转,太医也束手无策,只得好好调养。近日几次,咳中带血,慕凡修让裴倾蕊把带血的帕子烧了,不叫任何人知道,任谁都明白,这不是什么好兆头,立储一事必须提上日程了。
大皇子已经十八,二皇子也十六,再不立储只怕让朝臣议论,近日也已经有大臣上表提议立储之事,只是立谁呢?虽然慕凡修没有提过这件事,裴倾蕊还是隐约听人说起过。自本朝开国以来,一直是立长不立幼,虽然有心让慕逸晨做皇太子,可他前面还有四个哥哥,就算慕凡修肯,朝中有些大臣也会不肯,只怕到时候的处境会很被动。可这皇宫中,危机四伏,现在,自己独宠六宫,又有裴言做自己的后盾,别人不会怎么样,如若一失宠,裴家再出个什么差错,那娘俩的命只怕会不保。
入了宫,就已经卷入一场战争中,哪怕不害人也要求自保,保慕逸晨,保裴家,保自己。皇家里的孩子,从出生就有自己的路要走,女孩到了及笄的年纪,自会有藩国前来求婚,千里迢迢终生也许都不能再想见,或嫁与朝中大臣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