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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济善见押女孩儿的内侍没跟上来,回身一看,见二女挣扎踢打,貌美的那个用仅知的几句胡语骂他,一会儿‘峎泥尔噷’,一会儿‘牙咧’。阿济善烦怒,扬起马鞭,边骂边毫不留情地往两个少女身上鞭去。容恩缩成了一团,竭力避着鞭梢,像只小兽般用双手护住头脸,呜呜嘤嘤哭泣。容茵则斜趴在地,并不躲闪,任由马鞭割裂她身上的南锦衣裙,一道道血痕烙印似的渗出灿灿白锦,如凌霜绽出的一枝枝红梅,凄艳幽冷,又灼得人双目生痛。她不求饶,喉中发出痛楚的咯咯声,却十指紧锁在冰冷的石板上,指甲碎裂出血,也不肯发出半点儿呻吟,仿佛她的意志比石板更加坚硬。
轶青咬咬牙,站起身扬声道:“费连宗王容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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轶青胡语说的生硬,阿济善一愣,没料到一个低贱的南人会直接跟他说话,鞭挞的动作一下顿住了,扭头瞪视着轶青,“你是谁?”
轶青往前几步,立于二位公主身侧,恭恭敬敬颔首,叉手道:“回宗王的话,温某于北院供职,奉命督管官营锦绫院。”
汉音虽重,措辞却极正式。阿济善垂了鞭子,挑眉道:“你就是斛律昭找来织布的那条蛮狗?”
相貌清隽的年轻汉人没被他话里的侮辱激怒,面上微笑依旧,颔首道:“温某确是北院大王手下。今日来浣衣局,乃奉命招募锦工。”
阿济善冷哼一声,向年轻人踱了几步,斜眸细细打量,半晌才咬着牙缓缓道:“既如此,你自去公干便了。休在此碍本王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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