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惨过。我终于理解了那些麻醉打了一半就被咪咪按住动阑尾手术的病人是什么感受了。
她显然玩得挺高兴,但屠夫众则不满她的突然插播,在六只小眼睛的严厉逼视下,拉丁美女悻悻退开,临走还不忘顺手炮制了约伯一把。这位小白脸比我有骨气,居然没哼出来,只是默默流下了两行清泪。
我们两个的脑子里都闪过大量无聊时看过的日本恐怖漫画的画面。“怎么办?”约伯用眼神和动作问我,“咬舌自杀行得通吗?”
我权威地摇头:“门儿都没有,不如被他们打死呢。”
刀光再现。我和约伯说时迟那时快,即刻被废了另一边的肩膀。从专业角度来说我知道这其实都只算是中度外伤,并不足以致命,问题是没说事情就可以这么算了啊。
但事情到这儿就这么算了。
因为有人在门外叹了一口气说:“你们这些废柴,杀人就杀人,非要搞这些有的没的形式主义,废柴就是废柴,怎么刷漆都成不了气候。”
我们全部人都往外望,我心里还想着难道是咪咪回来了舍生取义吗?
然后我的眼珠子就掉在了肚脐眼儿里。
门口站了个胖子,真胖,两只小眼睛完全像是嵌在了肉里,却炯炯有神,就像两颗小珍珠被埋没了一样。他个头很大,肥肉随着走动而晃晃荡荡的,整个人简直就是“憨直”二字的图解化身。
那是熟人啊。
熟得不行的。木三,十号酒馆的厨子,特别擅长做手撕牛肉,但把其他一切食物都做得比屎还难吃。他多年三高,痛风不断,经常请假并且旷工。老板有时要他帮约伯擦个桌子,他能把桌子整个卸成八块以示抗议。
现在他风尘仆仆地站在那儿,还穿着那身厨师服,好像是从几万里之外跑步来纽约的一样,说完话就呼哧呼哧地喘气。
我悄悄问约伯:“他没被砍成植物人?”
约伯翻了翻眼睛:“我压根把他给忘了,他经常玩失踪,你又不是不知道。”
杀手们的动作全部静止了。
这种安静实在不祥,拉丁辣妹和光头黑哥慢慢走过来,和屠夫众站成一个相互呼应和掩护的扇面。拉丁辣妹从马裤下徐徐摸出黑色微型冲锋枪,手指非常稳定,但我可没有错过她眼神中的一丝慌乱。
木三摇摇头,语带讽刺:“真的吗?”
他看了一圈面前的人。几乎就在那眼神到达之时,我忽然感觉到一阵风,带着冬末微凉的气息穿过身边,柔和得犹如情人抚摸,或婴儿呼吸,却快到无法想象。
屋子里更安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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