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龙椅,但多尔衮仍然看得出了神,他鬼使神差地走向椅子,手按在了椅背上,轻轻抚摸着,仿佛在他面前不是一把的椅子,而是一个鲜活的生命。
毫不犹豫地,他坐了上去。
果然舒服!
多尔衮靠在椅背上,环视着周围的一切。眼前的笔架上悬挂着几支常用的笔,小山似的笔搁放在一边,再旁边时玉石的镇纸,两沓奏折堆在书桌的一角,一沓是批阅过的,一沓是未来得及看的。屋子的左手边是书架,上面摆满了各种书籍,右手边是暖炕,角落里还附庸风雅地摆了一盆耐寒的盆栽。
几乎每天都会来这里,可似乎从来没有那么仔细看过这间屋子。
平日里,皇太极就是坐在这张椅子上,治理大清。
多尔衮此刻坐在这里。
眼角瞥到了压在镇纸下的一张纸,多尔衮知道是那份写给八阿哥的哀辞,他前些日子就发现皇太极临走时就放在桌子上,并没有收起。
他拿起来细细阅览,那天只是匆匆扫了一眼,并没有仔细看过,似乎比那天还多了几行字,看来是自己走后,他继续熬着夜,把这份哀辞写完了。
没有华丽的辞藻,没有瑰丽的句式,普普通通,一字一句,满是哀伤。
“感逝者之不追,怅情忽而失度。天盖高而无阶,怀此恨其谁诉。”
借前人的话语,道出了他心中的愁苦。
——那时候二阿哥和三阿哥没的时候,皇上别提有多难过了,整天不吃不喝。
敦达里的话在脑海中回响,多尔衮刚刚平静下来的心,再一次烦躁混乱。
——这次八阿哥夭折一事也是,要不是有你在,皇上不知道要伤心到什么时候呢。
是这孩子命薄,没有机会在这世上走得更远。
——不过,幸好皇上又有了九阿哥。
福临……
如果福临也死了的话,他一定会受不了吧?他的身体本来就不能承受大悲,虽然每天盯着他吃药,可一旦垮下来,就再难恢复了。
多尔衮猛地把哀辞重重地拍在桌子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要是真杀了福临,那就跟杀了皇太极没有什么两样。
该怎么办?究竟该怎么做才好?
忽然发现,从什么时候开始,竟会那么在乎他的感受,站在他的立场,考虑他的喜怒哀乐?
一边是坐拥江山的野心,一边是难割难舍的情爱。
一边是拦住去路的福临,一边是用情已深的皇太极。
对皇位的渴望,和对皇太极的不忍伤害,像两股相反方向的力量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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