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下跪请罪,到苟屈雷霆震怒将黄究打成重伤,再到黄究求情而苟屈残忍地碾碎他的腿,这一切看起来似乎很漫长,实际上这所有的一切都只过去了还不到一盏茶的时间。
一盏茶的时间能够做什么?也许能够做很多,也许什么也做不了,但在这时却已经足够让纪五郎清醒过来了。
不,也许并不能算是清醒,他只是反应了过来。
这极短的时间里发生的一连串血腥而残忍事情即便是一个大人都未必能够平静地面对,更遑论是一个六七岁的孩童。
纪五郎并不知道死亡是什么,哪怕他曾经亲眼见到过活生生的人在他眼前被杀死。他只知道,站在面前的这个男人很可怕,可怕到他哪怕只是远远看到这个威猛的身影便已经被恐惧占据了所有心神。
他只能用极度恐惧的眼神茫然而又绝望地看着男人。
直到他看到老骗子被男人打倒在地,看到老骗子嘴里涌出大量的怎么也停不下来的血液,还有那已经化作肉泥的半截腿。
恍如魔神的苟屈让纪五郎恐惧,而不断扩大的血色却直接刺激了小孩的心神,他恍惚间似乎看到了那天晚上在水潭中被虐杀至死的赵小虫。
直到老骗子那含糊不清又微弱的声音响起。纪五郎看到了老骗子那惨白不似人色的苍老面孔,看到了老骗子眼里带着的乞求和绝望。
奇异的,小孩突然明白了老骗子在做什么。
老骗子在保护他!
老骗子要被坏人打死了!
轰——
一股热血在他身体内激荡不休,然后陡然冲上脑门,将纪五郎那黑白分明的眼睛都烧红了。
一个七岁孩子在面对穷凶极恶的坏人时能够做什么?嚎啕大哭?还是惊声尖叫?
如果要问纪五郎,小孩会说,我会撕他,咬他,打他。
于是他就这么做了。
他像一头发狂的小豹子一样,一头向着苟屈冲了过去。
刚刚突破至血噬经第二层的真气还很是稀薄,甚至连让苟屈受伤都做不到。但就是那么一点稀薄的真气已然在他的身体中经脉里穿行流转不休。
咬死他!
秉持着这么一个信念,小孩目光凶狠,手上刚一沾到苟屈的衣角,他那小小的身体立即以不可思议的灵活攀了上去,然后他张大了嘴,一口咬在了苟屈的侧腰上。
嘎嘣!
一颗已经有些松动的奶牙因为他凶猛地咬合动作被直接崩落,一股血腥味在他口中蔓延开来,血水顺着他的嘴角流出,沾湿了苟屈的衣衫。
苟屈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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