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争顶着要冒烟的头脸从贺瑜方怀里爬起来,心中暗自觉得奇怪,明明从前亲近对方时也没什么奇怪的感觉,怎么刚刚被抱在对方怀里时就觉得特别的不好意思,连心跳都快了几分,真是奇怪的紧。
他还在奇怪,忽听贺瑜方笑了一声:“若是师父他老人家知道自己亲赐的宝剑如今叫我这不肖徒儿用来劈砍藤蔓树枝,怕是要气得一蹦三丈高,又要罚我练剑了。”
纪争听他这一说,顿时将自己那一点奇怪的心思抛在脑后,笑了起来:“瞧你这惫懒模样,平日里惹他生气的时候绝不会少,被罚练剑的时候肯定也多,所以才会练得这一手好剑法。”
贺瑜方哈哈笑了起来:“不想竟被你看出来了,叫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纪争便嗤了一声,斜眼看他:“似你这样脸皮比城墙还要厚些的人也会觉得不好意思?快别说了,也不怕人家听了笑掉大牙。”
他说着已经往前走了几步,回头却见贺瑜方还躺在那里没有动,且姿势看上去颇有些奇怪,不由盯着看了好几眼,奇道:“你这是累了么?”
贺瑜方的脸色有些奇怪,所幸光线昏暗也看不大清,嘴里含糊道:“我……先歇一歇,歇一歇。”
纪争闻言便又回来,在他身旁坐下,却没发觉贺瑜方不动声色地往边上移了一下,只担心道:“这里的路这么难走,光是路上就耗了不少时间了,只怕今天不太可能能找不到那紫芝果,说不得明日还要再来一趟。”
“无妨,咱们都已经找到这里了,还怕那紫芝果长脚飞了不成,莫说是这小小的山谷,只要能救你,便是阎罗殿我也敢闯上一闯。”贺瑜方道。
纪争听他这样说颇有些不好意思,心里不知怎么也生出来一股难以言喻的滋味,但又说不出来什么感觉,只觉得欣悦得很,他挠了挠头,嘿嘿笑了起来,叫贺瑜方见了忍不住又揉了一把。
歇息了一会儿,两人继续往前走。
山谷越往里越是幽深,地势却渐渐开阔起来,只是天空仍然被茂密的枝叶遮蔽笼罩,谷底依然暗无天日,在谷底行走的人压根就看不到天空,更遑论辨别天色早晚,只能凭借经验来感觉时间的流逝。
所幸那仿佛无处不在绊手绊脚的藤蔓渐渐稀少,两人好歹能够在树木之间纵横飞掠,虽然为这密密生长的树木所阻,速度实在快不到哪里去,但也总比在地面上深一脚浅一脚艰难跋涉来的强。
“我上去看看。”贺瑜方说了一声,脚尖在树枝上一点,便见他身如矫猿一般,三两下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