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一大蓬碎石砖头挟着无尽的泥土劈头盖脸朝着他当头倾泻而下。
“你娘……”浑三斤只来得及吐出两个字,就被毫不讲理的泥土砂石埋了个严严实实。
那一堵被剑钉着的墙毫无预兆的倒塌下来,泥土在寒风中飞扬得满天都是,让附近都变成了灰蒙蒙的一片。
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出现在埋着浑三斤的泥土堆边上,弯身从砖土砂石中拎出一柄犹自寒光闪闪的利剑。
主人家闻得后院墙倒时巨大的声响,慌忙跑出来,遥遥对上黑影冰寒彻骨的目光,吓得一屁股瘫倒在地上,连滚带爬爬回屋子里去了。
一只手从泥土堆中探出来,而后一个身影慢慢从砖土砂石中爬起来,虽然满身满脸都是泥土灰尘难以辨认,却正是浑三斤无疑。
“呸,呸呸呸!”浑三斤使劲吐掉嘴里的泥沙,刚才他都被兜头而下的砖土砸懵了,没少吃泥土。
一柄闪着寒芒的利剑悄无声息的递到他的胸前,只要再往前一分,浑三斤毫不怀疑自己那老不死的师父就要一边跳着脚骂娘一边给自己烧纸钱了。
浑三斤抬眼看着眼前的黑衣人,苦笑道:“我说大侠,您老人家要杀要剐我浑三斤要是皱一下眉头那就是小娘养的,可您好歹也得让我死个明白,你我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究竟是为什么您老人家要置我于死地?”
黑衣人沉默片刻,苍白的唇一张一合,吐出来的字句却是杀机无限:“再敢蛊惑他去送命,我就杀了你!”
留下一声似有若无的冷哼,黑衣人转身,宽大的黑袍在寒风中飞扬飘荡,衣袂声响,身影旋即不见。
浑三斤额上的冷汗这时才掉落下来,在满是灰尘的脸上冲出道道沟壑,他也顾不上去擦一擦,顾自喃喃自语:“他?说的不会是那个小子吧?可那小子要是有这么硬的靠山,要什么灵药找不到,还非得在哪里要死要活的?真是怪哉怪哉……话又说回来,这人的声音也未免太难听了吧,听得老子生生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啧,听声音就知道一定长得惨绝人寰,亏得还知道带个面具遮遮丑,要不然大白天的就要吓死好多人……”
不提浑三斤在那里嘀嘀咕咕,那边纪争叫浑三斤一通连嘲讽带讥刺的说下来心头豁然开朗,心头郁积已久的闷气陡然烟消云散,叫他从身到心俱都轻快无比,连脚步都松快不少。
“大哥定然想不到我会去而复返,”纪争想着,唇角微微翘了起来,“他必定是想让我活下去的,要不然也不会这么为难,只恨我当时猪油蒙了心,竟一心只想着不让他为难,远远避开却没有想过与他同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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