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扬,他保持着右手搭在对方肩膀的动作,体内真气依然在滔滔不绝的往对方体内钻去,一边却走近了一步,凑到纪争的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话。
他的声音甚至可以称得上是轻柔,他说:“你知道你姐姐是怎么死的吗?”
纪争死死瞪着他,牙齿咬得咯咯响。
他还记得当初季云离开时是怎么对他说的,就是眼前的这个人,就是眼前的这个畜生,背叛了辜家庄,以致庄主辜良易惨死,全庄上下失了庇护俱都被九幽门杀了个干干净净,就连八旬老人和垂髫稚子都没有放过!
畜生!
已经变得血红的眼睛怒火勃发,若不是够不到,纪争真恨不能像上回一样,狠狠地咬住这个畜生的脖子,生啖其肉生饮其血!
裴辽笑了起来,他笑得十分舒畅,自从把自己师父弄死之后他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这么令人舒畅的事情了,所以他的声音也越加轻柔,眼睛紧紧盯着纪争,生恐会错过哪怕一丝细微的表情。
嘴角勾起,他的眼睛里闪着无限恶意。他说:“她是被我**死的。”
纪争有好一会儿没能明白他说的话。
**……是什么意思?
纪争的眼神有那么一瞬间涣散了一下,脑子像是生了锈的车轮,吱吱嘎嘎的好半天才转动一下。
裴辽没有错过他的这一瞬间的失神,眼底的恶意满得几乎要溢出来,但是他此时却并没有趁机一举夺取纪争的性命。
有什么是比别人无比的憎恨他却又奈何不了他更令人舒爽畅快呢?至少裴辽在此时此刻找不出来。
这么畅快的时刻,当然要好好享受一下了,否则怎么对得起自己这许久以来在九幽门卑躬屈膝还要遭人白眼受到的屈辱?
所以裴辽不仅没有借机要了纪争的命,反倒将真力稍稍回撤,以便让他有一个喘息的机会。譬如猫逗老鼠一般,他很乐意在对方以为逃出生天之时,再将对方置于绝望之地。
果然,纪争的愣神也只在那一瞬间,稍后反应过来的少年蓬勃的怒火上再被浇了一勺滚烫的油,轰的一下,怒火直冲天灵盖,眼睛一下子就被烧红了。
纪争想要将眼前的这个畜生千刀万剐,想将他活生生咬死,想啖其骨肉寝其皮,但是他做不到,他被裴辽伸出来的手就牢牢压制住了,连抬头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都耗费了全身的力气,更别说扑上去将对方咬死。
无边的愤怒在脑子里横冲直撞,在咆哮怒吼,无处发泄的怒火在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