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吾拱手对门外众人道:“今日已晚,诸位如无有就医抓药者,小可要上板了。”
妇人已走,众无赖没了看头,奚吾伤手,众人也有些心惊,闹哄哄借坡下驴,纷纷喊道:“走了走了,有甚好看,不如回家看婆娘去!”说着,四散而去。
外面天色越发暗了,奚吾关上门剔亮油灯,取软布拭了手,坐定下来慢慢收拾纸笔。
街上隐约更鼓声响,人声车声渐渐平寂下去,夜风顺着门缝钻将进来,吹得手一抽一抽地痛。不晓得从哪里来的一只飞蛾,一头撞上了灯火,烧焦了翅儿,落在他手中的册子上。
奚吾端平册子,用力吹一口气,飞蛾飘飘摇摇落到地上,尤自挣扎翻动,终于掉进青石缝中,再也挣扎不出。
他怔怔盯着飞蛾,正出神间,忽听后堂脚步踢踢踏踏,青竹肩上搭着条素巾转过堂前,喘吁吁道:“先生,药煎得了!”
奚吾点点头,道:“上了门板,你自去睡吧,不用管我。”
青竹扯袖子抹了把汗,道:“小的不敢。今儿先生烫了手,大官人晓得了虽会恼怒,至多赏我一顿板子。若我放着先生烫伤不管,自去睡,大官人还不揭了我的皮?”
奚吾轻轻放下病案册子,悠悠长长吐出一口气,道:“罢了,你上好门板,把这里收拾齐整再到后院寻我。”说罢,立起身整整衣衫,管自转去后堂。
青竹不敢
2、舍药 。。。
再说,仔细上好门板,各处收拾齐整,擦拭干净,地亦洒扫一遍,方执灯向后院寻过去。
堂后一个小小院落,月色当空,满园梨花香洌,墙角一株老梅,花已落尽,虬枝横空,奚吾正站在梅树下,袖着手发呆。
青竹凑上去,殷勤问道:“先生手伤怎样了?”
奚吾一惊,转头看看青竹,手又望袖中缩了缩,道:“不妨事。”顿了顿,忽道,“今日菱角来取过衫子。”
青竹双眼圆睁,大惑不解。
奚吾加重语气,又道:“今日菱角来取过衫子。你亲用青布包了与他,内有白色里衣中衣一套,天青色茧绸春衫一领,驼色团花织锦缎外袍一领。”他望住青竹双眼,缓缓道,“你牢牢记下,一字,也不能错。”
青竹呆呆望着奚吾半晌,忽然恍然大悟,骇得手抖脚软,语不成句:“若是……若是大官人晓得了……”
奚吾闭上眼轻叹一声:“此事到此为止,再也休提。”
青竹神色惨然,恨声道:“头发长,见识短!大官人当初就不该领那两个回来!私养子,没家教!”
奚吾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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