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罢早饭,酒家挑帘子恭送他二人出门,却见门口一个青衣小厮牵着两匹马快步迎上来,躬身道:“大官人,先生。”
子文蹙眉问道:“菱角呢?”
那小厮答道:“菱哥儿今早大约是睡迷了,如厕时不小心跌进了荷花池,呛了水,受了寒,发起烧来,现在房里歇着,故刘管事着小的先来大官人身边侍候。”
子文笑道:“你回话倒也伶俐,原先是哪个手下的?”
“小的原在小官人书房内侍候,年前失手打破了一块紫金石砚,小官人赏了板子,发送小的到刘管事手下做事至今。”
“你叫甚么?”
“回大官人,小的名叫甘松。”
“甘松?”子文回顾奚吾,欲言又止。
奚吾低声道:“甘松,理气止痛,开郁醒脾,可食可药。”
子文笑道:“倒是个好名字,听来比菱角风雅得多,是平安郎起的罢。”
“大官人说的是,正是小官人赐的名。”甘松接着又道,“小的告大官人,今早陈大官人递了名刺,相请大官人今日未时分到陈大官人府上一叙,商议为新任太守接风事项。另小官人着小的告先生,先生托小官人寻的上品沉香已有了,只那持货的商人要价甚高,不晓得货价相值否,还请先生得空去看看货样。”
子文大笑,道:“果然是个伶俐孩子,在刘管事手下做个跑腿的有些可惜,平安郎既不要你,就跟了我吧。”
甘松诺诺应了。
子文撩起袍子翻身上马,对奚吾道:“我乏了,让甘松送你回去歇着,我回府睡一阵。”
奚吾点点头,站在原地目送子文拍马远去,宽袍广袖,一把乌油油头发随风飘飞,晨曦映照下,金光点点,晃得他几乎睁不开眼。
忽听有人在身畔轻声言道:“请先生上马。”
奚吾一惊,回首望了望,是甘松。他想了一下,问道:“小官人现在何处?我目下无事,想去寻他。”
甘松回道:“小官人刻下正在与人谈生意,先生若肯等,小的去问过小官人,看小官人哪日有空。先生请先上马,小的送先生回药局歇息。”
奚吾点点头,借着甘松的手上了马背稳稳坐好,甘松引着缰绳在前面引路,望药局而去。到门口,奚吾下了马站定,整整衣衫,深深望了甘松一眼,道:“你既跟了大官人,就认真为大官人做事,小心,不要聪明反被聪明误。”
甘松恭
4、品花 。。。
谨地行了一礼,回道:“先生说话太高深,小的鲁钝,听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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