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吾的脸色惨白如死,两手在袖中交握,几乎掐出血来,嘴唇颤抖,一时间竟说不出半句话。
福娘气冲冲转身,对着平安郎叉腰瞪眼:“哥哥你说甚么怪话!”
平安郎冷笑一声,又道:“你道他是老实人,却不想想他为甚老实!以他身份,有何资格轻视你我?他不是不想,只是不敢罢了!”
福娘还要再说,奚吾忽然道:“小官人说的是。小可鄙陋,原当不得小娘子错爱。小可既曾为施家奴,今生自当严守本分,也请小娘子丢开心事,另觅姻缘罢。小可药局中还有要事,不得已先行告退,请小官人和小娘子自便。”说罢,径自昂然而出。
福娘伸手去挽,竟没有抓住,要追,却被平安郎挡住,忍不住大发娇嗔,撅着嘴去推平安郎:“都是你!好容易和先生独处,你来搅甚么局!”
平安郎哼一声,转身拂袖而去,临走甩下一句话:“你当他是宝,他却当你是根草,下了这样本钱他仍弃你如敝履,你自家想想清楚,可值得不值得。”
福娘不理他,拎起衣裙奔到窗边,推开窗户望下张望,见奚吾脚步匆匆,清瘦的身影已转过墙角而去,不由大恨,捉起几案上的什物乱丢,跺着脚怒道:“都是哥哥不好!”摔光了什物还是不解恨,又捧起墙角香炉不管不顾望窗外丢去,大哭道:“甚么和合香,全不管用!”
正焦躁,门外却有一人笑道:“小娘子好大气性。”
福娘回头狠巴巴剜他一眼,怒道:“要你管!”
那人大踏步走进门,地上的碎杯乱盏被他一路踏过,噼噼啪啪连串脆响,更是碎上加碎,一塌糊涂。
此人高鼻深目,卷发碧眼,分明是那个胡商石郎。
石郎凑近福娘,低头盯住她眼睛,笑道:“不过一个瘦巴巴的书生,有甚好?不说大宋那些面目平板的女子,即便在
5、胡儿 。。。
高昌,你这等姿容也是难找,他不爱你是他没眼光。这里既容不下你一个小小女子,为甚一定要在此间挣扎,不如随我回去,天高云淡,美酒羊羔,任你享受。”停了停,又慢吞吞续道,“还有大好儿郎,随你挑选。”
福娘瞥他一眼,抬手抹干眼泪,大声道:“我就是欢喜他温文尔雅,只要他肯娶我,随我回高昌也好,我随他住大宋也罢,都依他!有先生伴我,美酒羊羔算得甚么!”
石郎一笑,道:“你拿热面孔巴巴去贴,贴了许久还不是一片冰凉,人家话都说到如此地步了,你还死死赖着作甚。”
福娘眼眶通红,几乎要落下泪来,强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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