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行行走走,到坐定,望着一桌饭菜,奚吾满腹心事,千头万绪,竟不知如何开口。
子文握住他手,从手指到手心,慢慢捏揉,也不说话,只微笑望着他。
左思右想了良久,奚吾总算想起子文还饿着肚子,叹了口气,道:“先用饭吧。”
子文噗嗤一声笑出来:“等了你偌大功夫,就等出这样一句话?”他握住奚吾的手轻轻往怀里拉,环住他腰身,附在耳边轻道:“有甚么心事要与官人说?今日在堂上受委屈了?”
奚吾偏过头,躲开耳边的热气:“不要这样,很痒。”
子文一笑,忽然重重一口咬在了他耳朵上。
奚吾吃痛,“啊”一声叫出来,不等他逃开,子文双手一紧,已抱定他在怀中,牢牢按住他头,从耳廓,耳垂,脸颊,双目,额头,鼻梁,直到口唇,一路舔吻下去,如蜻蜓点水,轻柔,细碎。
忽然子文口中一咸,他一怔,稍稍离开少许,凝视奚吾的泪眼,柔声问:“阿吾为甚么要哭?”
奚吾扑入子文怀中,勉强收住泪,断续道:“子文……我杀了人……”
子文恍然大悟,搂住奚吾轻轻拍他后背:“阿吾不哭,不怕的,你也非有意,此事经官府定谳,赔了钱,也打了板子,就算了了,日后不会再有人来计较。”
“李氏总是因我而死……左右是我学艺不精。虽然……虽然官府轻判,苦主也不计较,我心中总是不安,今后……又怎有脸面再去行医……”
“不行医便不行医,关了一苇堂,要卖要留都随你,搬回府里与我一同住,烦了随平安郎做做药材生意,也是使得的。”
奚吾全身一抖,沉默了片刻,低声道:“只怕……小官人不乐与我共事……”
子文拍了拍他手,叹了口气道:“平安郎……他兄妹爹妈都没了,在这里可依靠的也只有我一个,福娘又是个女子,平安郎素日里恋我多些也属寻常。我与你这等亲近,他还是小孩子,难免争宠吃醋,倒也无有甚么坏心,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