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他会如何雷霆震怒,如今当真走到这一步,再也后退不得,将心一横,索性将心底的话统统倒出来:“你帮我许多年,我感激你,谢你,敬你,爱你,可是,从不知你爱我甚么。容貌,不过尔尔;才情,更无甚么可说;我亦不是那等温柔细致的人,学不来添香伴读。你我这样关系,还能有几年?我年岁已长,早不复少年容貌,如今还能勉强入你眼,只怕终
14、相依 。。。
有一日你会看得我厌,到那时,我又向何处去?总不成在你府中养老,做一辈子米虫——即便你容得,我活着也没甚么趣味。凭你的家世手段,多少美貌少年不能有,便放我走了罢。”
子文眯起眼睛:“若我说,一辈子不放你,你又如何?”
奚吾勉强抑制住全身的颤抖,答道:“多年来承你关爱,我才能苟活至今,你想要回这条命,我便以这条命报你。”
“我要你命作甚?”子文慢慢靠在椅背上,捏着个酒盏在手上玩味着,“原来你心中,一直是这个心思。报恩么?”他一声冷笑,“这许多年我对你的好,你都当做市恩?”
奚吾正要答话,不想子文猛地一脚踹在他身下的椅子上,将椅子踹飞,撞到墙壁一声巨响,摔得四分五裂,他失去平衡,扑通摔在地上,膝盖疼得钻心,才要勉力爬起,一只薄底长靴已重重踩在了他的肩膀上:“很好,报恩。你欠我多少自家心里清楚,我便不放你走,要你用这个身子报我,要你一辈子做我的禁脔,到我厌的那一天,也不能走。”
肩头如有千斤重,头顶忽然又有酒水细细浇下来,连绵不绝,浇得他睁不开眼。
奚吾闭上眼睛跪在那里,勉强支撑着没有伏倒在地上,颤声说道:“你对我各样好,我也并非不晓事之人,心里是明白的,但我毕竟不是女子身,终日与你这样关系,总不是长久之计……”
子文的脚猛地压下去,终于将奚吾踩倒在地上,再也挣扎不开。
“甚么关系?主人和娈宠么?你既把自己当做个娈宠,还要甚么长久之计?我要你伺候,你来伺候,我不要你伺候,你便等着伺候,这就是你的长久之计了。”子文弯下腰,伸手理了理奚吾湿透的额发,温柔地摸了摸他脸,“记住罢。”
子文抬起脚放开他,分开双腿掀起袍子下摆,懒洋洋坐在那里微笑:“现在,过来伺候我。”
奚吾忍下满眼的泪,膝行数步跪在子文跟前,重重叩下头去:“子文,求你,让我说完。说完了,要我生就生,要我死就死,绝无反抗。”
子文一笑:“伺候得官人舒服了,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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