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利。转念间,心中转过千百条法子,竟没一种法子管用。
他左思右想片刻,终于咬了咬牙,盘膝在子文身边坐下,握住他右手,正色道:“子文,如今情况不妙,我要将你手臂内侧最粗的那根脉管切开引流,若手臂中的活血足以支撑至引流完毕,这条手臂或可保住,若不成……便要齐根切去此臂,免得毒气攻心。“
子文漫不在乎地点点头,却微笑道:“左右切着也不痛,你切罢。若成了,今后官人两只手抱你,若不成……”
“施帅!”奚吾心头一阵怒火上涌,“这当口你还说那些混话!”
子文还是一笑,目光眷恋地在奚吾脸上流连许久,轻声道:“阿吾……你动手罢,你在,便怎样都好。”
奚吾不看他,也不答话,抬手将子文的手臂举起,用布巾在他肩头死死拴住,对准手臂内侧那条发黑的脉管,一刀便刺了进去!
暗红色粘稠的血缓缓流出,中间还裹着无数细小的黑色血块。
奚吾松了口气,血还能流动,便还有救。
他摸出金针,自子文的手腕至肩头,一路针过去,按揉推拿,缓缓推动那些胶结的经络和凝结的血脉。
血中的黑色渐渐变淡,子文的指尖也由乌黑转到惨白,开始微微颤动。奚吾心中喜悦,刚要开口,蓦地里发觉子文的肘窝冰凉之极,一丝跳动也感觉不到,心中陡然一沉——血不够了。
而手臂中的余毒,尚足以致命。
打开肩头的系带,用全身活血洗毒,人会失血而死。
不打开,这条手臂一无活血二有余毒,再耽搁片刻,会彻底坏死,且余毒随着血脉上行攻心,子文的命只怕也跟着没了。
奚吾心中一片冰凉,抬头望着子文,见他已满头大汗,额头上青筋暴起,死死咬着牙,牙根处不断有血丝渗出,竟是在极力忍痛。显是毒液排出不少,这条手臂便已重新有了感觉。
“子文……”
子文勉力睁眼,看了看奚吾,忽然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