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保重!”
子文扶住他的肩头,缓缓站直身体,环顾帐中一周,轻声道:“刘丰目无国法,罔顾军纪,推出去,棍三百,斩,首级速报京中。徐虎首级封严,与刘立供词一并呈送京中。嘉身为西北大帅,治下不严,先有刘立泄露军机,后有刘丰擅伤人命,自请罚俸三年,夺爵一等,鞭两百,请官家赐罚。另外,着施清代我送千金,至徐府叩头赔礼。法外杀伤人命,是我的不对,便官家不究,我也是要赔礼的。”
说罢,竟转身出帐而去。
奚吾的目光一直绕着他转,见他虽勉力支撑,脚步却颇为不稳,便急匆匆跟出帐外,刚刚唤了声:“子文?”子文不及回头,已直挺挺仰面跌倒,被他双手接个正着。
刘丰是看着子文兄弟俩长大的人,子文视他,更接近亲人,而非
69、温泉 。。。
主仆,此番被迫斩了刘丰,对子文来讲,无异于更断一臂,个中伤痛,只怕不比刘丰当众斩子少上半分。
刘丰身死,其实奚吾同样哀痛,只是如今子文已然这般,奚吾便只得将哀痛埋入心底,打横抱起子文软垂的身子,便送入张同早备好的大帐之中。
张同也跟了进去,站在一边看奚吾施针用药,问道:“你是丁一?还是韦奚吾?”
奚吾手脚不停,反问道:“丁一如何?韦奚吾又如何?”
张同摇头道:“不管是丁一,还是韦奚吾,大帅对你的信任都非比寻常。我跟了他这许多年,从不曾见他与旁人这般亲近,而如今,大帅重伤,竟然乐意在你怀中歇息。适才晕倒,也不肯倒在大帐中,却只肯倒在你面前……”
奚吾回首轻轻拍拍张同肩膀,柔声道:“你放心。”这句话,却已变回了原先韦奚吾的声音。
张同双眼圆睁,大喜过望,哽咽道:“先生,大帅此番身心皆损,先生万万不可再度离开。张同冒昧说一句,大帅看似风光无两,其实一直孤苦,这些年,他身陷乱局,镇日里紧张防备,竟没一夜好睡。只在先生身边,能看到大帅真正卸下防备,休息片刻。若先生再走开,大帅只怕……便再也支撑不住了……”
奚吾点点头,拔出子文额头上的金针,为他盖好被子,将张同拉到帐外问道:“张将军无需忧心,我既回来了,便没有再走的道理。只不晓得左近可有相对安静的屋子?军中杂务太多,子文在军中,难以心静。此时既然态势尚稳,我想与他暂时搬出军营,找个安静所在为他疗伤。”
张同略一思索,答道:“兰州城南有皋兰山,山中多温泉,兰州多有富商在山中依温泉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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