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他在席眠面前自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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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珏已经不记得他是怎么被李微打横抱起来,放在这里的了。
纵使他恐惧针头,恐惧幽闭,但他知道自己从来不是精神脆弱的那类人。他有一个强大的心脏,才能孤注一掷狠心对自己下暗示,让灰鲸对他束手无策,才能完全失去社交时在床上蛰伏小半年之久,能在专业杀手面前瞒天过海。
他相信一切的ptsd都是生理恐惧。他可以在李微家的冰箱里一边流泪一边思考逃跑对策,也可以在刚关完禁闭立刻准备爬起来支援李微去战斗。他知道每一份恐惧的来由,有时候还以一种看自己笑话的心态去用专业名词来分析。
可是现在,他面临着生理与心理双重濒死的境地。
因为他知道衍辰因何而死——这是压垮他神经的最后一根稻草。就好像,在昭示他自己的命运一样。
李微没有再拷他,他脊背受损,手心对穿,再加上精神恍惚——似乎也没有这个必要。从布局能看出这是他自己的房间,又是一个豪华的牢房。
李微端着餐食走进来时,他看都不看他一眼。
他走近,王珏翻了个身。李微又绕了一圈到他面前,王珏把眼睛闭上了。
“你可以不理我。”李微说,又舀了一勺粥递到他嘴边,“但你不能不吃饭。”
“你不是爱吃甜的吗,里面加了糖。”
王珏紧紧抿着嘴巴,淡黄的米汤顺着嘴角淌下去,流进颈窝里。
他也没有反抗过,温顺无比。
但同样的,也再没和李微说过一句话。
这些天他已经很久没有合过眼了,稍稍瞌睡一会儿也会蓦然惊醒。李微晚上会搂着他睡觉,也会在他突然没由来惊恐抽搐的时候,掰开他抓紧床单的手,企图让他抓着自己。可王珏宁可违抗本能把手指用力悬空,关节折得泛白,也不愿抓着他的手。李微只好草草把人抱在怀里,一遍遍摸他的头。
沉沦了几天之后,王珏饿得连大脑思考的热量都拿不出来了。李微这时理应给他输葡萄糖吊着小命儿了,但他却迟迟没有,只是又对牛弹琴地来了一次又一次系统脱敏。
这时候考虑起他的针头恐惧症了,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但他想,他不想成为第二个衍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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