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能相提并论!莫非是要学那战国时赵括的纸上谈兵么?平素自诩老成,如今却全然暴露了这份年少气盛,专属于二十挂零的骄狂。
不过挖苦的话最终被咽回了肚里。因为,自己似乎说过同样的话,虽然,对象并非同一个人……
“‘卒’不能这样走!”苏六眼疾手快地抓住何鲲胳膊。幸好,棋子尚未落定。
“咋地了?不是走一格么?”
“过界之前,‘卒’只能前后走格,不能左右……”
“哦,是了是了。”何鲲一拍脑袋,赶紧改过,“这样走对了吧?”
对方迟迟不予回应。这也罢了,奇怪的是竟也不出下一着。何鲲抬眼望去,却见少年低着头,把脸埋进光的阴影里。
此情此景,何其熟稔,昨晚,也是这般,他对着一盘棋局若有所思……
所以何鲲一直看不清他的表情,自然也无从知晓他的喜乐苦哀。
“呵呵。”苏六冷不丁笑了,酒窝跳脱而出,倒把个何鲲吓得一呆,“连最基础的棋路都走错,你还真笨!”
“你小子,我从前可都没摸过象棋啊!”回过味来的何鲲差点没气歪了鼻子。
苏六笑得一时刹不住,走出了一步“车”。藏在身后的左手悄然松开,才隐隐觉出了疼。循着指掌轻轻摩挲,统共不下三道印子,都是被指甲抠出的伤痕。
究竟是谁蠢,谁笨,谁在春秋轮换之后,依旧反复重温早该淡忘的心酸,自虐一般,乐此不疲。
将临中旬,天气渐转和暖,然而周国的禁军将士们却日益紧张起来。愈是迫近潞州,大家愈心知肚明,只等与前方周军接合,鏖战便一触即发。
这一日,匆匆用罢午饭的苏六与何鲲照例摆开一盘棋子对奕——说得更确切些,是苏六在跟自己下棋,只因对方不时地犯点差错,害得苏六只好无时不刻加以提点,一个头两个大。
“怎样?今日我下得还不赖吧。”“收摊”时,那人还欠揍得来了这么一句,惹得苏六连翻白眼。
其实还是很享受二人对奕的乐趣,没有他人插足,仿佛又回到多年前,那棵桃树下,那个人……
□□战马突然不满地吁了一声,原是神游太久,执缰的力度失了准,勒得马儿难受。苏六急忙放下缰绳,歉意地拍了拍马脖子。
真的,不能去想了。
再赴征途,行进不久,忽闻前方有人呼喝斥骂。苏六聚了内力细听,竟是堪堪与汉军不期而遇了。心中疑惑:汉军不是在围攻潞州么,怎会这样快地便来到高平?
其余将士大抵都存了相同的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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