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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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发披开散在清凉的竹编靠背上，合上的眼睫在俊美的脸孔上留下阴影，令容貌更显得儒雅温柔，而敞开的衣襟里则露出与外表绝不相称的结实肌理，就像他的性情，表里从来不一。

听见他回来的声响，厉无痕没有睁眼，只是招招手，说。「小海，过来帮我搥搥腿吧。」

「是！」沈沧海乖巧地应了一声，走过去跪在他的脚边。

雪白的手攥成两个小拳，顺着他大腿轻轻地搥着，锦瑟侍候在侧，看准时机为厉无痕送上茶水。

接过茶盅喝了两口，他还是没有张开眼，手向下探，匀称的指头插入沈沧海柔软的发际，轻轻抚着，问。「小海，为什麽中途离席？不开心吗？」

沈沧海摇摇头，旋即想起他看不见，便开口说。「不是。」

厉无痕柔声问。「那为什麽要独自走到花园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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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无痕明明比他更早离席，但不单止知道他也中途离席，更知道他走到花园去了，从此可知道，他在他身边安插了多少眼线，沈沧海心中微凛，想起刚才杏儿送手帕给他的事，不知道是否也被知道了？

他勉强镇定下来，说。「我只是觉得殿里太吵了，出去透口气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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