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住往下掉,哽咽道:“我才不是为着他瞪我……我的家乡也遭了灾,军营现在跟外面消息不通,还不知道枉死的人中有没有父老乡亲们……这次闹灾这么严重,我的老母老父还不境况知道怎么样哩……”话未说完便泣不成声。
一时间几个人都有些唏嘘。
天情如霜,世事无常,谁家能保证自己居住的土地永远无旱涝灾害?就算这次没有遭罪,但是说不准什么时候,要是轮到他们自己的家乡受灾,再遇上个梁大将军这样的,千里迢迢跑来避难的亲人们还不定怎么被他们视为救命稻草的士兵们弄死呢……
“得,小兄弟,你自个儿静一会儿吧,我们还要赶去看看这事怎么处理。”这事闹成这样,最后肯定要给个说法。
新兵在抹泪的间隙,将手背轻轻抬起,用眼角余光打量了一下四周,见没人了,才从地上爬起来,滚到一旁的稻草堆里,从里面掏出一套干净的六品军官服和一个令牌。
嗯,必须要趁着戚国人还没有回过神来,抓紧把唯一的证据销毁掉,赶紧脱身才好。
他迅速换了衣服,将脸上的眼泪鼻涕抹干净,大摇大摆地走到那个副将军的营帐前,很倨傲地冲守着的卫兵出示了一下手中的令牌。
借口来取东西的士兵从香炉里把燃着的香□碾碎,又小心地将香炉里最上面的一层香灰都倒出来,尽数塞在嘴里吞咽了下去。
星晴香如果不遇上边疆将士们常喝的烧刀子,只能是一种气味平淡具有安神功能的草药罢了。可是两者一旦碰上了,就变成了名副其实的断魂香,等到一个月后,潜伏已久的毒一发作,就能送你上西天。
压在头上十几年的梁大将军终于被除去了,想来那位嗜酒成性的副将军今天晚上一定会心情大悦,纵然不会表现的多么明显,也多少会独自喝上几口,庆祝一番。
千万不要怪我啊,我也不想做过河拆桥的烂事。但是谁让那位苍某人认为你的谋略能力不比梁大将军差多少呢?
不过你也是罪有应得,为了自己上位,居然接受了死对头的计策,帮着对方陷害己方大将,不说卖国,反正通敌罪是有了。
他走出营帐,回到先前换衣服的草垛,换回满是尿骚味的脏衣服,将新的那套烧成了黑灰。边城的风一吹,地上那堆灰烬就顺风吹散了。
不到半柱香,已经是干干净净,一点痕迹不留了。
新兵很得意地用指腹磨蹭了一下鼻头,吸了吸湿着身子在风中冻得流下来的鼻涕。
六爷做事,向来是头尾皆顾,哪用你苍天素一个月九封信地提醒我种种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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