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动,等我回来,我很快就回来!”
稚气的声音遥遥传来,宫士诚听在耳里,看着那个匆忙离去的背影,嘴唇上最后一丝血色褪了个干净。天地瞬时失色。
盛康,若这是你想要的结果,那我满足你。只要你想要。
宁广鹿想不到自己也有腿脚不利索的时候。
孤身一人在大漠上遇到一队疆兵时没有这样过。那次盛康被擒,他一口气跑了二三十里回营地时没有这样过。在皇宫里刺杀仁帝时也没有这样过。
他记忆中唯一一次手脚不听指挥,是宁须臾被捕入狱,宁家被抄,他连夜逃出时。那种内心黑暗无底的恐惧笼罩着他。
“求你了,宫士诚,不要死……我最亲的人都已经死了,你不要再离开我。”宁广鹿一路上不知道摔了多少次跤,终于找到一户人家。宁广鹿用尽全身力气,把门拍得震天响。
门里的人连声道:“来了来了,这么晚了,谁呀这是……”
“吱呀”一声门开,开门的人被宁广鹿一身的血水吓得大叫一声。
“这里哪有大夫?”宁广鹿气喘道。
开门的男人愣在原地,嘴唇不住哆嗦。
“大夫!”宁广鹿吼道,“我要大夫!”
男人舔舔干燥的嘴唇,“我我我……我就是大夫……”
这夜的月亮,孤寂照耀。
幕国桓清二十一年七月二十,酉靖皇帝守灵结束,一行人浩浩荡荡回了宫。
盛康着手开始处理政务,昏天暗地没日没夜。
朝野一派井然,众臣皆称其仁。
没人知道,鼎元宫里,盛康孤身一人在案边,手执朱笔,心里想的,却是那个在沙场骑射中三箭齐发英姿飒爽的男人。
那日,晴空万里。那日,百花绽放。那日,你我尚不相识。
七月二十一,幕国下了一场雷雨。从南至北,声势浩大。
大雨哗哗而降,已经下了一天一夜。
宁广鹿百无聊赖,蹲在屋檐下摇着蒲扇,小炉子上煎着药。温火不徐不疾,药罐里“咕嘟嘟”冒着泡。
院子里的草药给雨水一浇显得尤其清亮翠绿。
宁广鹿转头看看屋里死人一样躺着的宫士诚,“嗳”的叹了一口气。头顶猛不丁挨了一下爆栗。
“哎哟!”宁广鹿捂着头,抬眼一看,徐郎中站在他身后,瞪着眼道:“怎么跟你说的!小火慢煎,滤去首汤,加水至满,再熬于干,复添之,剔除药渣,才得!”
宁广鹿听得恨不能一头撞死,他怎记得住。苦着一张脸,蹲在那里,便秘样子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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