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又摸向了酒壶。
“顾大人如此豪饮,岂不要坐实失宠的传闻?”不知什么时候漆雕白一屁股坐到了我对面,按住了我摸酒壶的手。
我稍稍掀起眼皮瞅了他一眼,笑道:“漆雕兄有所不知,这宫里的玉液酒平日里可尝不着!”
“贤弟若是不去故意拂逆圣上,什么玉液酒喝不着呢?”漆雕白凑到我耳边小声语,最后摸着小胡须叹道:“伴君如伴虎,贤弟还是谨慎些吧!”
我打了个酒嗝,道:“漆雕兄话中有话?”
他剑眉一挑,星目一眯,“浅墨失宠,濯香入朝。”
我嘿嘿一笑,从他手底一缩,抢过酒壶直接往嘴里灌,灌到胃里翻涌才作罢,“那小晏得宠不得宠,是他的事,我喝我的酒就好。”
漆雕白哈哈一笑,捞过我案头剩余的酒壶揣进自己怀里,“看来这酒确是好酒,我且偷几壶回家。”说罢,自顾自起身走了,我连他袖角都没抓着。
我连连叹气,直道可惜。酒灌得太多,有出恭之意,遂扶着树干向太监问路。
解决了内急后,那个扶我来的太监不见了人影,我只得寻路走,一路摇摇晃晃,不知走到了哪里,只知花香扑鼻。寻了块石头,便趴上面睡着了。
梦见自己身在昆仑玉虚峰,冬日赖床,被师父揪着耳朵从被窝里提溜了出来,我抓着被子不放,边打哈欠边流泪,“师父大人饶命,墨墨昨夜苦读到四更。”玉虚子气定神闲继续拧我的耳朵,“你两个师兄卯时就起床读书了,你巳时还不起,莫不是要打屁股?”
我困得厉害,不管不顾继续往被窝里钻,全然不理会耳朵的疼痛。玉虚子哼了一声,掀了我的被子,捏着我的鼻子不让通气,我果然醒了。
睡不到自然醒,我一肚子的起床气,“老头你总不管大师兄二师兄,莫不是他们都是你私生子?”
老头嘴角抽搐,确然被我气到了,一把揪住我耳朵,把我拖下床,“你叫谁老头?你叫谁老头?”
作为玉虚老怪爱徒的我,自然是知晓他珍视自己外表,总是自诩玉树临风一枝梨花压昆仑的西圣,最是忌讳别人称他年纪大。私生子什么的,他倒不在乎。彼时他恰满三十,总爱穿身白衣在雪山穿梭,也确实让那些个上山采药的姑娘们惊艳之后一路尾随。当然,外人入不了玉虚峰。下山后,姑娘们奔走相告,雪山上有仙人出没。
老头爱惜羽毛,我偏要拽他羽毛,叫他老头一般都在他罚我之后。有次,被重罚后,我赌气出走,下昆仑。彼时年幼,我滚落雪山,冻了个半死。玉虚子在夜里找到我后,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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